齊風沉默地看著一臉絕望之色,朝著自己遞過來那隻仿佛還有些血跡的儲物袋的盧晨,以及一旁麵目呆滯,毫無正常人生氣可言的康姓女修,這兩人乃是和他一起並肩作戰了三十年的戰友,雖然這期間都是以自己為主,其他人也是因為自己的強大才聚集起來的,但多年的相處下,再怎麼也有幾分情誼在,對於齊風這樣平日裏隻顧著埋頭修行,而朋友極少,卻又看重感情的人而言更是如此。雖然對於修士來說,在他們漫長的生命裏,修行才是唯一真實的事情,但齊風卻一直沒有脫離掉那顆凡心,如今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仙房這個“家”的緣故。
沒有去接盧晨遞過來的儲物袋,齊風輕輕說道:“盧兄,你與康道友且在此休息片刻,不要四處走動,這裏乃是白海中心,危險異常,任何元嬰海獸來了你們都不是對手。齊某去為你們打探一下那金色龍騰草的所在,若有消息,再來通知盧兄。”
盧晨聞言大急,連忙一把抓住齊風:“齊兄,你的心意盧某領了,但你此刻也不過是金丹中期的修為而已,盧某當然知道齊兄修為強橫,但要想去麵對那元嬰巔峰海獸,盧某恐怕齊兄不是對手。齊兄剛才將盧某救出,能夠苟延殘喘幾個月的時光,盧某已經感激涕零了,其齊兄千萬勿要為了盧某去冒這樣的奇險,一旦齊兄有任何不測,那個時候盧某真的是萬死莫贖了!”
齊風連忙安撫住盧晨:“盧兄放心,齊某來白海中得了一件寶物,可以穿梭於元嬰海獸之中。盧兄想想,剛才齊某是怎麼把盧兄救出來的?而這裏更是白海中心,若非有十足把握,齊某又怎麼可能將盧兄救到此處?”
盧晨呆了呆,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可是,齊兄,就算你有此本事,這可是你的化神機緣啊……”
齊風搖搖頭:“盧兄,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那化神機緣絕對是騙人的!試想一下,若是海族能夠將我們這些散修都能推上化神,那這幾千年來,為何海族之中沒有出現過新的化神修士?他們沒有理由把這些進階化神的資源或者是機會讓給我們這些人族和妖族的散修用,而他們自己卻不用吧?”
盧晨聽到齊風的話,突然愣在當場,半晌之後,才麵露苦笑:“有道是利令智昏,我們這些傻瓜全部都被貪欲迷住了眼睛,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不錯,那海族必然是騙我們的,可恨我們竟然還信了!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齊風心裏卻是嘀咕,那海族還真有可能說的是真的,不過眼下用這個理由來騙騙盧晨卻是剛好。
掙開盧晨抓住自己的手,齊風說道:“盧兄,我先去了!”說罷齊風手上一絲白茫茫的光線閃過,便消失在了原地。
“齊兄,齊兄!”盧晨趕緊喊了好幾聲,然而沒有回應,知道齊風已經走了,盧晨歎了一口氣,把視線轉到康姓女修的身上,喃喃說道,“康兒,就算找到了那金色龍騰草有什麼用呢,你,還能回到以前的你嗎……”
……
白光閃過之後,齊風回到了青鯉宮中。慕小燦和胖頭魚已經通過龍形玉玦看到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胖海,你有沒有辦法將這白海關閉,以後再也無法開啟了?”齊風臉色陰沉,對胖頭魚問道。
胖頭魚連忙答應:“回老爺,有的,我可以通過青鯉宮與宙光真水將白海封印起來,就算他們通過天心海眼也無法進入白海了。本來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怕老爺你會不願意,所以就沒有這樣去做。”
齊風點點頭:“很好,很好。本來我還在想,這海族其實還有些可憐之處,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們恐怕在七海之中都進行了這樣的血祭之法,因為這樣而死掉的人恐怕不下數千萬!修行界的絕大部分散修都聚集在七海之中,這些海族造的孽,簡直就是畜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