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月左轉右轉,不一會兒就走到了膳房,這膳房昨天她來過,是以很熟悉,還沒走到房門前,就遠遠的聞到了一陣香味兒,她昨晚吃的多,早上也餓的很快,聞到這陣香兒,她的肚子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對著自己的肚子暗道一聲不爭兒,隨後她走到房門前,哢嚓一聲推開了房門。
一推開房門,滿麵的香味撲鼻而來,她抬眼,隻見齊軒成含笑坐在那裏和一個婢子說話,他也不知道在和那婢子說什麼,逗的那婢子羞紅了臉,臉上粉嫩的紅撲撲一片,那婢子眼角眉梢都是帶著十足的笑意,雖說低著頭,但那眼裏滿是溫柔之色,可以看的說來,那婢子被齊軒成逗的很開心。
誰知道齊軒成在和那婢子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任如月瞥了齊軒成和那婢子一眼,隨後邁步進了膳房,坐在了齊軒成的對麵。
“小月來了啊。”齊軒成最先出聲道。
“嗯,來了,不過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我應該等會兒再來才對,免的打擾你和別人說笑,真是抱歉。”任如月嘴上說著抱歉,心裏卻全然沒有抱歉的意思,她眉梢一挑,端的是雍容睥睨之態。
那先前被齊軒成逗的滿麵都是嬌羞的婢子,乍聽任如月這話,臉上嬌羞頓無,惶恐的跪了下來,對著任如月磕頭,“奴婢不是有意要和大人說笑的,奴婢隻是……隻是……”
隻是了半天,那婢子卻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倒把任如月弄的一愣,想來這婢子會錯了意,她隻是諷刺齊軒成幾句,並沒有要針對誰的意思。
“跪著……”
任如月話沒說完,就被齊軒成含笑打斷,“小月說這話的意思,是吃這婢子的醋了,怪我和這婢子說笑?”
吃你祖奶奶的醋!
任如月心裏暗罵一句,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風大人,我覺的您有點自戀的過份了呢,你那隻眼睛看我像喜歡吃醋的樣子麼?”
“我看你挺像吃醋的樣子,不然為什麼要處罰這婢子?”齊軒成眼中充滿疑惑,卻好像一臉的認真的問道。
任如月心道,是我要處罰她的麼?是她自己跪下好不好?
任如月睇了齊軒成一眼,“你問我為什麼要處罰這婢子,我還想問她為什麼要跪下,我有說什麼麼,明明是她撲通一聲跪下,我連阻止都來不及阻止。”
婢子聽完任如月的話,心中的惶恐,猛然變成了茫然,她偷偷看了齊軒成一眼,又偷偷看了任如月一眼,隻覺的這兩人臉上的情緒令人捉摸不透,又想自己剛才為什麼要跪下,真是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婢子這樣想著,那邊任如月和齊軒成卻大眼瞪小眼,瞪著瞪著眼看那些冒著熱氣的飯菜都快不冒熱氣了,任如月這才收回目光,慢悠悠的拿起桌上的刀叉,吃飯—
“小月,你真是讓我感到無比的傷心。”齊軒成見任如月收回目光,淡淡的說出這樣一句讓人感到莫名其秒的話。
任如月麵無表情的接過他的話,“嗬嗬,那還真是你的福份,在這個國度上,能被我傷心的也就那幾個人,別人想被我傷還我還不屑,所以恭喜你,你終於被我傷心了。”
“小月真是伶牙俐齒。”齊軒成並不生氣,反倒帶著開心,似乎聽任如月損他,也是他很開心的事情。
“是麼,但是始終不及你的萬分之一。”任如月瞥他。
齊軒成眼角帶笑,再沒有說話,任如月專心的吃著飯,也沒有再說話。
任如月突然覺得,齊軒成一旦安靜下來,連吃飯都讓人覺的舒服了很多。
這飯比昨晚的飯好吃許多,飯後甜點也比昨晚的多了許多花樣,任如月一頓飯吃下來感覺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再轉頭一看那先前被齊軒成逗的滿麵羞紅的婢子還跪在地上,任如月心裏隻覺的對不起人家,光顧著和齊軒成說話把她忘了,後來又隻顧著吃飯,便一股腦兒的連齊軒成都給忘了,更何況是這個婢子。
有些不好意思,任如月對著那跪在地上的婢子道:“那什麼,你起來吧,我剛才不是要針對的你,我是針對的某人,跪著應該膝蓋很疼吧,趕緊起來。”
“是,小姐。”那婢子聽見任如月的話,看了一眼齊軒成,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膝蓋跪的久了,乍起隻覺的雙腿酸軟難奈,差一點就要倒在地上。
然而那婢子剛剛穩住身形,便聽齊軒成出聲,“我讓你起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