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月知道這個密林的厲害,接過麵具便嚴嚴實實的給自己戴好,然後又對張渺道了聲謝。
聽見凝月對自己道謝,張渺心下突然軟了幾分,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親自盯著任如月把麵具戴好後,墨子軒才放了心,然後不動聲色的站在了任如月的身旁不遠處,不僅和她保持了安全的距離,而且如果發生什麼事,他也可以及時的衝過去保護她。
任如月一進密林,就發現了不同尋常之後,霧氣太大了,或者說不是霧氣,應該是有毒的瘴氣,否則墨子軒為什麼會給她麵具?
既使墨子軒不說,任如月也猜到這個密林不同尋常,這密林不僅靜的詭異,而且四處都環繞著濃濃鬱鬱的瘴氣,這些瘴氣繚繞在密林之下,被那些茂盛的樹葉擋住,散不出去,日積月累便變成了有毒的瘴氣。
看著那些瘴氣,任如月的心底凜了凜,直覺告訴她,這個密林很危險,她的手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放在了腰側長劍的劍柄上,準備隨時麵對危險。
墨子軒餘光看見任如月的動作,他想告訴她放心有他在,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沒有說出口。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這種時刻,說了隻會分了任如月的神,還是讓她時刻保持警惕為好,畢竟他也沒有把握能不能安全走出這個密林。
任如月也知道,墨子軒看似和她保持了一段距離,其實他是在保護她。
墨子軒為了她能深入這險境,現在又用一種保護的姿勢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她幾乎可以猜到他在想什麼。
任如月在心內輕輕歎了一口氣,想著他這樣又是何必!
自己對墨子軒雖然不恨了,但還是有些解不開的心結,除非這些心結解開,她才能坦然的接受他,隻是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心結什麼時候解開,或許能很快就解開,又或許永遠也解不開。
一行人緩緩在密林中前進,而就在這時,密林外麵,齊軒成站在那裏,身側站在竹逸,身後還跟著一大堆的侍兵。
“怎麼辦,他們進了這裏,我們要進去麼?”竹逸有點拿不定主意,問著齊軒成。
齊軒成目光沉沉的看著眼前的這片密林,他知道墨子軒和任如月進了這裏,可是這裏麵有多詭異他是知道的,然而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必須要親眼看見墨子軒死,至於任如月……
一瞬間收回思緒,齊軒成沒有繼續再想下去,他出聲道:“進去罷。”
“真的要進去麼?”竹逸有絲不確定,忐忑的望著眼前的密林。
“他們之前不是就從這裏進來的麼,不然怎麼可能到達鎮子上,他們既然都能進來,現在又為了躲避我們,再次進了這裏,你想想,他們能進來,自然也就能出去。
你應該知道,如果墨子軒真的走出了這片密林,那麼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不僅沒有機會,還反而會給自己惹上殺身之禍。他今日出去,也知道了我們所在之處,以後必將攜兵來打,還有我等容身之地?”齊軒成緩緩說著,目光深重的好似幽潭裏的湖水,看不見底。
聽著他這一番話,竹逸心裏沉澱了一下,齊軒成說的這些他都懂,隻不過這密林實在太過危險,危險到令他這種的什麼都不怕的人,也會感到害怕。
過了許久,竹逸鄭重的點了點頭,他朗聲道:“大人,我這條命是你救回來的,如果沒有你,那也就沒有我,我必誓死跟從大人,不會有任何議義,哪怕現在死在這裏。”
齊軒成輕輕嗯了一聲,他沒有再說話,轉而腳步微動,拿起麵具戴上進了這密林當中,竹逸仰頭看了看這皓月當空的景色,隨後跟上齊軒成的腳步,戴好麵具,走了進去。
墨子軒一行人腳步不快,因為要警惕著四周,又因為他們當中的很多人受了傷,所以他們不得不放慢腳步。
那次他們好不容易能從密林中出來,已經是九死一生了,隻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安全出去,他們當中這麼多人受了傷,能逃出去的機率隻有百分之一。
不怕前麵的路有多難走,怕的是他們自己沒有了希望,是以不管前麵的路有多艱難,他們都要拚死一博!
突然前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墨子軒眼睛一沉,手裏握著長劍,眼睛緊緊盯著前麵。
“我過去看看!”任如月知道墨子軒他們體力消耗嚴重,而且也都負傷,所以主動出聲。
“不行。”墨子軒很快打斷她的動作,看了她一眼,“你不能去,如果分散開來,隻怕會有危險。”
墨子軒不讓她去,她也就不去,任如月知道他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點了點頭,沒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