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房間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是靜靜的,就連兩個人的呼吸都是靜靜的,仿佛稍微一動,就會有什麼東西破碎似的。
墨子軒臉色沉凝,他輕輕的喊了一聲任如月的名字,又道:“小月,這件事情是個意外,以後我會將這片地方圈起來,不準任何陌生人進入。”
“你圈起這塊地,也就是圈起了我,墨子軒,你想把我當鳥兒一樣養著麼?你覺得我如此脆弱嗎?”任如月目光微轉,淡淡的問著墨子軒。
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話,墨子軒的心裏卻根針紮了一樣,難受,也很難過。
墨子軒緩緩搖頭,帶著心疼的目光看著任如月,“小月我隻是想要保護你,請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你想保護我,可是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製的!說實話,我現在真不知道該相信誰。”任如月表情平淡,臉上無悲無喜。
墨子軒聽了任如月的話,有些著急,“我……”
“你出去吧,我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任如月打斷他,眼底空洞無光。
因為任如月覺得,此時不管墨子軒和她保證什麼,她都覺得沒有安全感,也不可信!
不是墨子軒不可信,而是任如月是個理智的人,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誰說了,就可以真的控製的了。
聽到任如月的話,墨子軒覺得她的話雖然聽上去平靜,但是卻像是有人拿刀在剜他的心一樣。墨子想說什麼,然而喉嚨一片苦澀,最終他什麼也沒有說,腳步微動,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因為墨子軒覺得,正如剛才任如月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說了,就能做到的。
本來他們的關係還沒有緩和過來,卻沒有想到又出來這樣的事情,墨子軒在頭疼的同時,更多的是擔心和無奈。
墨子軒一離開,在外麵就非常擔心的萱萱便進了來,走到任如月的身邊,萱萱著急道:“小姐,你……”
沒有說下去,看著任如月眼神空洞的表情,萱萱嘴裏的話怎麼也說不下去。
“沒事的。”任如月知道萱萱是在擔心她,扯出一抹笑意,想讓萱萱放心,然而就連她自己都知道,那笑應該比哭還要難看。
“小姐,你別嚇萱萱。”萱萱看著此時眼神空洞的任如月眼眶通紅,聲音夾雜了一絲哭音。
“我有嚇你麼?”任如月苦
笑,隻是那笑容卻缺失了以往的味道,眼底除了空空洞洞的感覺,一點兒笑意也沒有。
萱萱有些不安,她還想說話,卻隻見任如月有些身形不穩,萱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驚慌道:“小姐,你怎麼了?”
“我沒事,隻是覺的有點頭暈,你扶我到床上睡一覺。”任如月忍著腦子的眩暈低低道。
不知道為什麼,任如月覺得,此時她的身體很是虛弱,仿佛被抽了力氣一般。
而且剛才的眩暈來的有些強烈,仿佛兩個不同的旋風在她腦子裏對撞,然後讓她腦子發懵。
腦子裏,似乎有人在向她召喚,“來我這裏吧,我在等著你!”
任如月閉著眼睛使勁甩了甩頭,想著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好的,小姐。”萱萱並不知道任如月怎麼了,隻是看到她很痛苦的表情,連忙把任如月扶到了床邊,讓任如月躺在床上。
任如月一躺到床上,便對著萱萱道:“萱萱,你出去吧,我睡一會兒就好了。”
萱萱雖然有點擔心,但還是點了點頭,轉頭看了任如月一眼,隨後便出去了。
任如月躺在床上,剛才腦子的眩暈感減弱,然後瞪大眼睛看著房頂,她隻覺的心中滿目荊棘,那種紮刺一樣的痛,蔓延至身體裏的每一個角落,她想痛哭一場,可是此時的環境,連讓她痛哭一場,恐怕都不允許。
再多的撕心裂肺,也隻能壓抑在心底,醞釀成無聲的痛,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血肉模糊。
閉上眼睛,一顆淚珠從眼角落下,她覺的自己真的好累,眼皮上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覺。
就在任如月睡覺的時候,卻不知道,墨子軒剛回到大殿就被一堆大臣包圍。
一個老臣跪著對墨子軒說,“王,你不能再被這個妖女迷惑了!”
看到老臣跪下,另一個老臣也趕緊跪下說道:“是啊王,你看這個女子來後,接二連三的出事,而且都是對王不利的事情,影響了王在宣城的威望,這樣的女子不可留在身邊啊!”
“就是,這個女人就是仗著有王的寵愛,才會橫行霸道,這次居然敢把大臣的夫人孩子跌掉,那以後還不知道還要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還有,據說她來後,王就不在寵幸別的姬妾,那這樣勢必會造成後宮不穩,所以王要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