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何貴(1 / 3)

夜色已深,曾岩和曾凡,曾宇三兄弟,依偎躺在床上。曾岩年歲最大,比最小的曾宇打了四歲,三兄弟雖然都是小時候被任如月摟著唱兒歌入睡。可三兄弟從來沒有一起躺在一張床上,今天算是一個特例。

曾岩因為手臂受傷,故意躺在最外側,靠近牆壁的位置。而玩了半天累了的曾宇和曾凡,是因為太過於疲勞,在被小雪伺候洗完手腳後,就乖乖的爬到床上躺在母親身邊很快入睡。

任如月和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自然希望兒子能平安健康的長大。但身份的特殊,身為王家成員,要麼成王統領別人,否則很可能會落入階下囚的慘狀。

任如月今天喚來三個兒子,原本是準備帶領三個孩子暫時離開王宮,也算對尊王做出一種表態。可沒想到那個該死的陰陽召喚師,又開始召喚曾氏亡魂攻擊任如月。任如月更沒有想到,兒子曾岩會為了救自己,直接用刀刮傷手臂,靠血脈來震撼住亡魂。

任如月內心還能矛盾,尊王肯定知道宮內發生的一舉一動。今天喚來三個兒子,估計也被尊王監視在眼裏。

任如月不願意以卑鄙的齷蹉想法,去揣摩尊王是小人,妄圖利用墨子軒親臨西北製造事端。可眼下的情況,卻讓任如月不得不去防範。

在十年前,任如月隻是孤身一人,對於生死倒也無所畏懼。大不了一死,隻是眼睛一閉,像入睡一般。可現在情況不同,任如月身邊還帶著三個兒子。有了孩子,組織成的家庭觀念,讓任如月從心裏下定決心,一定要守衛兒子的安全。

任如月遲遲不敢入睡,滿腦子都在想最近發生的事情。

“陰陽召喚鬼師是單獨行動,還是背後有主謀,據點在哪裏,為何非要在全國麵臨水災之際,突然采取此等行動。”這些都困擾著任如月。

更可怕的是陰陽召喚鬼師,所能召喚的這些亡靈鬼魂,全部是曾氏死去的先人,無法對宮內的現存的曾氏人形成威脅,卻差點要了任如月的命。這讓任如月想不明白,顯然是這個陰陽召喚鬼師,是衝著任如月而來,但背後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

“娘親,你還沒有入睡嗎?”躺在任如月右側的曾岩,一回頭望著母親迷茫的眼睛輕聲問道。

“曾岩,明天天一亮,我就帶你們三個暫時離開王宮。如果你父王,能平安從西北返回,那宣城天下還是咱們家的。如果真的發生意外,想必尊王也會遵守和你父王的約定。他看到咱們明天就離開,也心知肚明不會進一步傷害我們。”任如月也是沒有辦法了,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擺出低姿態,先保住性命再說。

曾岩睜著大眼睛,望著母親不由自主眨動起來,在短暫的思考後,微微皺起眉頭,試圖撐起手臂坐起來。

“我兒別亂動,小心動了傷口。”任如月一看,連忙用手臂拉扯曾岩,倆母子緊緊靠在一起。

“娘親,我有一事不明白,怕說出來你別生氣。”曾岩咬咬嘴唇,探過腦袋確認兩個弟弟還在酣睡,這才敢低聲說道。

“傻瓜,你是我的兒,我是你的親娘,天下還有什麼事情,是母子倆不能交談的。”任如月咧嘴一笑,手臂輕輕搭在曾岩肩膀上問道。

曾岩尷尬的咧嘴一笑,把身子緊緊靠著床頭,努力翻轉身子,使自己正麵對著任如月。

“娘親,你說那個陰陽召喚鬼師,到底有幾個人,是隻有一個,還是團夥作案。為何目標針對是您,您雖然貴為宣城的王後。但父王去了西北,就算真的出現意外,按照宣城的習俗,也應該是我繼承王位。至於父王和尊王間的約定,也隻是一個模糊的交易罷了。如果我要是堅決不同意,想必宮內肯定有支持我這一方的。尊王未必敢真的動手,如果說那個陰陽召喚鬼師,是以前曾氏不同分支的後人,想必肯定單獨行動。這王宮的地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冤魂。其餘的陰陽召喚鬼師,為何不調動召喚別的死亡士兵魂魄,來對我進行謀害。這樣才算徹底清楚幹淨。”曾岩認真問道。

曾岩的疑問,任如月也曾經反複考慮過。可敵人在暗,到底來自何方不得而知,目的為何也不知道。所以任如月沒法給出正確的答案,唯一能肯定的是,現階段敵人的攻擊目標,並非是曾岩這個大王子,而是身為宣城王國的王後。

“也許背後的主謀,並不是尊王。他們的目標不是你,而是我。我是外來人,當年你父王為了迎娶我,公然和整個王國為敵。最終曆經坎坷,我才和你父王走到一起。想必當年的這些人,到現在還對我心存恨意。如今又天下遭受洪災,也許某些隱藏的陰陽召喚師,認定是我帶來的災難,所以要狠狠報複我而已。”任如月的借口也很勉強,是在缺少其他證據說明下的唯一解釋。

曾岩撇撇嘴,也沒更好的解釋。

“這幫人真傻,真以為能得逞。就算我的血液流幹,還有曾宇和曾凡,他們同樣可以保護娘親。”曾岩揮舞手臂,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任如月心裏很欣慰,原本以為是自己在保護兒子,其實恰恰相反,要沒有曾岩舍命割破手臂流出的血液,估計此刻任如月已經不在人士。

“涼亭之內,房間裏的大火,體內的暗流侵蝕,這該死的陰陽召喚師,步步緊逼分明不給我活路。”任如月輕輕摟著曾岩,把下巴扣在兒子的腦袋上,嘴裏輕聲哼唱起催眠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