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唇相連時,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斷了,衍安樂反應很快,一瞬間就扭過了頭,心跳得厲害,仿佛要衝破胸腔的束縛一般,臉也開始火燒火燎了起來。
薑陌罹在衍安樂扭頭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純情的男人一下子爆紅了臉:“那個,我,我,對不起,我……”薑陌罹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隻是支支吾吾的。
“你把我推到我寢室門前的走廊上去吧。”衍安樂別過頭輕聲說道。
“嗯,好。”經過剛才的親吻,兩個人之間有點小尷尬,薑陌罹把衍安樂推到她說的位置上,這裏剛好可以將樓下的風景一覽無餘,他問道:“這裏嗎?”
“嗯。”衍安樂點了點頭就沒了下文。
薑陌罹看了一會兒她的背影:“那我走了。”
“嗯。”
薑陌罹抿了抿唇轉身快速離開,他怕自己又忍不住去吻她了。
下了樓,走出了一段路,薑陌罹突然回頭看向二樓的位置,他看到衍安樂還在原來的位置上,她也在看著他,見他回頭看她,她又馬上將頭扭向了別處。
薑陌罹回頭,背對著衍安樂笑了,他將手碰向了自己的嘴唇,這裏還殘留著衍安樂的味道,軟軟的,有點甜,也不知道下一次再嚐到這個味道是什麼時候了,薑陌罹有點小遺憾地想到。
衍安樂看薑陌罹轉過身去了,又重新看向了他,她也將手碰向了唇,那裏有他的溫度,暖的發燙,令她的心都要被灼傷了。
他當軍人十多年了,對目光有著超乎尋常的敏銳,衍安樂將目光重新聚焦到他的身上了,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隻是他不願意去拆穿罷了,即使嘴上說著不願意,但心裏還是挺誠實的,她的小動作令薑陌罹感到愉快。
衍安樂看著薑陌罹離開的方向發呆,神遊地不知去向,目光有些呆滯。這就是曲悅回來後看到的景象,衍安樂一個人看著樓下那算不上風景的風景。
曲悅都有些不好意思打擾她了,而事實上她也沒有打擾衍安樂,隻是靜靜地站在衍安樂的身後看著計算機的編程書。
入秋的天氣有些冷了,風一吹衍安樂感到了涼意,這才回過了神,此時薑陌罹早就已經離開了。衍安樂回過頭看到了曲悅在身後:“你站了多久了?”
“就一會吧,我上來就看到你在發呆了,不想打擾你,就站了一會兒。”曲悅笑著說道,其實有編程書在,她就會感覺時間過得飛快。
“進去吧!”衍安樂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曲悅也不問,就將衍安樂推進了寢室。
衍安樂看著薑陌罹剛才站過的地方,突然很想找個人傾訴,就這樣她突然開了口:“悅悅,我……”開了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曲悅也不催,有些事該問就問,不該問就不問;有些事別人想說就說,誰也沒資格去強迫誰。這是這些年衍曲悅的總結。所以她很耐心地等著衍安樂要說的話,如果她願意說的話。
“還記得三年前嗎?在我失蹤前最長的一段離校時間嗎?那個時候對外說是去參加活動,實際上我是去了東南亞地區,我認識了他,後來在澳門又遇到了他,暑假我們一起去了華山,那裏有我人生前十八年最美好的回憶。後來我失去了蹤跡,他始終在找我,三年了,他還是找到了我,三年了都沒能使這段感情退溫,可是我怕了,我沒有勇氣再堅持下去了,我和他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衍安樂像是在說給曲悅聽,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沒經曆過的人不懂衍安樂的感受,但她感受得到衍安樂的悲痛,上前給了衍安樂一個大大的擁抱:“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我又不會笑你。”
衍安樂也不客氣,埋在曲悅的懷裏無聲地哭泣,到抽噎,再到嚎啕大哭,整整一個小時後她才平複了自己的內心,一天哭兩次,衍安樂都有點瞧不起自己了。那個時候在暗無天日的曹家溝裏,從未流過一滴眼淚,卻在見到薑陌罹後情緒全線崩潰,仿佛是要哭盡這三年來所有的委屈。
曲悅拍著她的背,看著衍安樂紅腫著眼睛,一抽一抽的:“好點沒?”
“嗯,好多了。曲悅,我真的很幸運可以有一個你這樣的朋友。”衍安樂用紅紅的眼睛看著曲悅。
“嗯,我也很幸運可以有你這樣的朋友,帶出去倍兒有麵子,”曲悅大手一拍,“哭好了,去吃飯了,我帶你去平洋大學邊上的小吃店,味道真心不錯,把你的眼淚都補回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