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荷在南山村裏可是挺出名的,是當初上山下鄉過來那批知識青年中的一個女學生,據說還是什麼大城市來的書香門第,人長得漂亮,也心靈手巧。最後卻看上了村裏的木匠工李天柱,現在兩人結婚都十多年了,可惜卻一直沒能有孩子,引得村裏不少說閑話的。
聽到苗晴這麼一說,想到自己尚不可知的身體狀況,秦曉雨心裏也是黯淡不已。
“曉雨,今天招工的事兒你也不用操心了,還是換個人去吧。既然你說你本來也沒想爭這個名額,那就算了。我把名額留給苗坤這孩子,學習挺好人也老實的一孩子,正好他今年高考又沒考上,又不甘心在家種地,正鬧心著呢。”苗晴想了想,不容置疑的說道。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秦曉雨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張逸峰也顯然非常吃驚。這事兒他們並沒有商量過,但很顯然的,苗晴還是不放心秦曉雨去當工人,她已經考慮了很久並下了最後的決定。
“媽!”張逸峰急忙大叫了聲,急急的想說點什麼。
“好啦,都不要說了,就這麼決定了。”畢竟現在張家還是苗晴在當家的,強勢如她,這個決定不是商量,而是在通知大家,就代表沒有人可以更改了。
秦曉雨心裏咯噔一下,眼圈頓時就紅了,強忍下心頭的酸楚,嘴角勾出一抹苦澀的笑,說:“都聽媽的安排,這個工人的名額本來也不就是非我不可的,媽願意給誰都是好的。”
“嗯,你有這個認識就好。當工人出去賺錢畢竟還是男人幹的事情。你呀一個女人家,就在家幹女人該幹的事情,相夫教子才是正路,別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苗晴意有所指的說道。
曉雨低著頭默不作聲,苗晴也知道她心裏必是不情願的,就揮了揮手讓他們從屋裏出去了。
走出苗晴的廂房,秦曉雨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感覺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自己拚命爭取的東西最終還是沒有得到。大哥是這樣,自己也是這樣。
“曉雨,”張逸峰看秦曉雨沉默不言,有些擔憂的叫了她一聲。
抬頭看著身旁的張逸峰,秦曉雨暗暗感到欣慰。幸好還有他在身邊,這個可以和自己攜手一生的男人始終不曾放棄她。
“曉雨,苗坤是我媽大哥家的孩子,也就是我表弟,上次咱結婚的時候他也來了,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上次他來沒怎麼說話,性子有些悶,也是剛高考完,考得不太好的緣故。”張逸峰過來耐心的給秦曉雨解釋道。
“他今年19了,高考這已經是第二年了,今年又沒考上,家裏也沒錢再讓他複讀。他上麵還有個比他大五歲的大哥,前幾日還聽說這兄弟倆都在爭家裏唯一的名額差點沒打起來。估計媽也是因為這個才心軟,給出了這個名額,讓他們兄弟倆都可以去當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