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山嶺眾多。這南嶺有三大國家,三國呈倒品字形分布。分別是正南越國,麵積方圓數萬裏,占南嶺的四分之一。東部吳國,西部楚國,兩國共占南嶺麵積的三分之一。其中吳國和越國,楚國和越國分別被兩片十萬大山隔開,這兩片十萬大山共占南嶺四分之一的麵積。
剩下的六分之一則是北部的混亂地帶。這混亂地帶與吳、越、楚三國都接壤,但是三國無一敢侵占。一方麵三國相互牽製,投鼠忌器。另一方麵,這混亂地帶是南嶺連通外界的主要通道,修者眾多。所以無人敢侵占那片地帶。
陳家就在越國境內的東北部,陳長老渡劫的十萬大山就是隔開吳越兩國的那片大山。
龍昊從那些修者嘴裏對人間界有了大概了解,再聽下去則是一些奇聞軼事,什麼某某門派年輕一代首席大弟子對戰某某世家年輕一代第一人,大戰三天三夜而去,勝負無人知曉。
某某大魔的親孫調戲了某某聖地的聖女,揚長而去,後被該聖女追殺萬裏,狼狽逃脫。
對於這些軼事,龍昊毫無興趣,而此時已經有人開始離席,所以龍昊也準備起身離開。可就在起身的時候,突然感覺後背撞到了什麼東西,龍昊急忙轉身。
隻見一位衣著華麗的青年,躺在藤椅上,兩邊有兩個家仆伺候著他進餐,他自己端著酒杯,而杯中酒已經全部灑在那青年的衣襟上。那青年眯著狹長的細眼,破口大罵道:“狗娘養的東西,瞎了你的狗眼?賠得起老子的衣服嗎?”
原本龍昊不應碰撞到那細眼青年的,雖說數千修煉者齊聚一堂,空間略顯緊促,可是桌與桌之間也有半丈距離。但那細眼青年將一隻腳伸到桌子上,身子向後靠,已經快貼近龍昊,龍昊這一起身,正好碰到那青年的藤椅。
龍昊回身看到自己將別人酒杯撞翻,正準備道歉,可那細眼青年卻破口大罵。當下龍昊也不再言語,隻是冷冷地注視著他。
那青年即刻怒而騰起,指著龍昊鼻子大罵道:“娘的,敢瞪老子,活膩歪了是吧?不教訓你一頓,老子就不姓李!”
那青年一吼,當即引來了周圍眾人的圍觀。那青年的一個家仆急忙小聲道:“少爺,我們這是在陳家,我們……”那青年聽到陳家二字,明白自己的處境,冷哼一聲,放下了指著龍昊的右手。
這時,陳正山已經來到近前,微笑道:“兩位小友,這是為何呀?是否是我陳家招待不周?”
那青年見到陳正山到來,連忙諂媚道:“哎呀,陳長老這說的哪裏話呀?我是在和這位小兄弟探討修煉問題呢!”
龍昊迎上陳正山投來的友善目光,淡淡道:“沒事!”而後轉身離去。
陳長老望向龍昊修長的背影,回想起剛剛龍昊清秀的麵龐和深水般的眸子,以及古井不波的淡然氣息,略微有些驚訝,而後好像又自嘲一般笑著搖搖頭。
出離了陳家,迎麵便是一座巨大的城池,龍昊漫無目的的在城中遊蕩。此時的龍昊不禁有些迷茫,自己的道路究竟在哪?自己該何去何從?龍昊不知道!
十八年來,龍昊一直和義父生活在天界,從未想過這些東西。而今,平靜的生活突然被打破,他自己也變成一個人流落在人間界。這一切都是拜天玄宗所賜,龍昊想到這,不禁恨意滔天,或許當前應該做的便是為龍家,為義父討一個公道。
可是,自己一個人,如何對付偌大的天玄宗?義父曾告誡他不達皇者之境,不準他前去尋仇。但皇者之境又豈能是輕易便可踏足的?想義父天縱奇才,達到神王境界也耗費了百年時間,而且神王境界本身就是一道坎。
或許從一重天到六重天可以一路高歌,但是六重天到七重天卻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古往今來,多少奇才如龍昊一般,短短十數年便已踏入六重天,在而立之年之前便六重天大乘,但後來卻窮其一生也未能窺得神王境界,最終在歲月的無情磨滅下化為一抔黃土,湮滅在曆史中。
龍昊不知道自己能達到什麼樣的境界,但他卻知道皇者之境比神王境界又困難無數倍。皇者境界的強者,放眼整個天界也是屈指可數。而那些人無不是天縱之資,最終耗費成千上萬年才達到皇者之境。
繁華喧鬧的街道,龍昊孤零零地走著,無數心事湧現,讓龍昊心神恍惚,初經世事的他再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龍昊此時多麼想在父親身邊,那樣就可以聆聽父親的教導。
可是,如今義父再也不可能教導自己了。
龍昊打開須彌芥子鐲,取出怒龍刀,心酸地輕撫怒龍。這曾經是義父的兵刃,現在它在龍昊眼裏仿佛就是義父的化身一樣,龍昊忍不住一陣悲愴。
在龍昊打開須彌芥子鐲時,不遠處一個家仆模樣的青年目光閃爍,吃驚地盯著龍昊手裏突然出現的長刀,而後輕聲地對一個細眼青年道:“少爺,您看那小子右手腕上是不是傳說中的神物須彌芥子鐲?剛剛那小子手中的長刀便是突兀地從他左手腕處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