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是“論道大會”的最後一天了,臨天宗今年的前三甲馬上就要揭曉了。
高台之上,夏侯傑那張俊美的臉已是鐵青,他本是“蕩魔宗”的少宗主,其父夏侯霸的修為更是已達元嬰之境。夏侯宗主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對他自是極為溺愛,從小到大都不曾吃過什麼苦頭。
這夏侯傑也的確算是個可造之材,再加上家學淵源,年紀輕輕的就已經修煉到了凝氣九層,放眼同輩弟子當中,已是罕有對手了。可誰能料到剛來臨天宗,就被一個老婆婆狂毆了一頓,若不是因為有家傳至寶“火麟甲”護體,估計今年的“論道大會”也參加不上了。
眼下,對麵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年紀雖然不大,可一身修為絕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比自己還要高出一截,若再不使出殺招,這樣耗下去,不用半柱香的時間,自己必敗無疑。
夏侯傑的眼神中的戾氣越來越重,抓住對方向後閃躲的一個空檔,雙手掐訣,牙齒猛的一咬舌尖,真氣鼓動著一口血霧噴向頭頂的斜上方......
高台上空霎時間風雲突變,隱有雷鳴之聲響起,轟鳴間,萬道金光閃現,那金光中更有一圈圈的血色符文在遊走、旋轉......
台下有人驚呼道:“蕩魔杵”!
這“蕩魔杵”乃是夏侯家族的四大術法之一,施展開來威力極大。但是,相對於施法者來說也要修為頗高才行,像夏侯傑這般不惜拚著損耗心血,來催動法器,最多也就隻能將蕩魔杵的威力發揮到三層左右而已。
別小看這三層威力,就算是築基境界的修為,也難以與之抗衡。
電閃雷鳴之間,那數萬道金光和血色符文竟然凝結,直至化作一柄霞光四射、尺餘大小的金杵,杵上另有血色符文閃爍。
前兩日參加論道的弟子們,此刻都是暗自心驚,幸虧沒有和這夏侯傑在高台相遇,否則,這蕩魔杵若是砸在了身上,估計一身的修為都要被削掉大半。
“水月宗”女子似是早就提防著對方的這一大招,並沒有絲毫的怯意,她對於山海界內各宗門的術法、法寶,早已是了然如胸。
她右手一探,便將斜插在腰間的墨玉簫橫在了麵前,一雙纖纖玉手款款的按在了音孔之上,將她凝氣問鼎的修為之力全部注入,微抿著雙唇,吹響了這支玉簫......
這支玉簫看似普通無常,但每一個音符被吹奏之後都化作了萬千晶芒,刹那間便在高台上聚成一道上下起浮著的精芒之網,這張大網如具靈性一般,將夏侯傑和他的蕩魔杵罩在其中。
夏侯傑在這張巨網的威壓之下,渾身骨頭“哢哢”作響,卻還在強撐著又噴出一口血霧,那蕩魔杵陡然金光暴漲,在網中上下穿梭,傳出陣陣轟鳴之聲,卻始終不能破開這精芒之網的一絲一毫。
“水月宗”女子的簫聲越來越盛,那精芒閃爍之間,大網驟然收縮,將夏侯傑和他的蕩魔杵牢牢困住,精芒化作的網線猶如鋒利的刀刃,緩緩勒向夏侯傑的身體......
“姑娘快請住手!這一戰,我輸了......”
夏侯傑麵色慘白、心有不甘的跪倒在地,身上的華服已經被那網刃割的襤褸不堪了,皮肉之外隱有一道道極為纖細的血痕。
見他主動認輸,“水月宗”女子的簫聲驟停,那精芒之網也瞬間化作點點星光,灑落在高台之上......
台下的臨天宗四位長老見台上夏侯傑已然認輸,便相互攀談了幾句之後,聚靈二長老起身宣告道:“今日最後一戰,“水月宗”勝出!老夫就此公布,臨天宗今年論道三甲的首位是“水月宗”的林茵、林姑娘,第二名是“蕩魔宗”的夏侯公子,第三名是“混元一氣宗”的趙春秋......
會場上人聲鼎沸,秦風眼見“仙女”戰敗了夏侯傑,更是極為激動,和身旁的三妹擊掌慶賀。
“這位林姑娘真是厲害,我看她差不多已經是到了築基之境,哎!還好我沒參加,要不然就我這五階凝氣,還不得丟死人了”馮三妹笑著自嘲道。
“煮雞之精?是什麼東西?是吃的嗎?”秦風望著三妹那張黑臉,好奇的大聲問道。
“噗嗤......”
“哈哈哈......”
“這黑小子,真是個逗逼,哈哈哈......”
秦風身旁的各宗弟子們,一個個手指著他譏笑道。
“哼!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不就是煮雞之精嘛,我知道的”秦風撇撇嘴、很是肯定的說道。
馮三妹眼見秦風在這裏胡言亂語,惹的眾人嘲笑,自己也覺得臉上發燒,若不是鍋灰遮住,此刻必是一張大紅臉了,連忙俯下身子對秦風耳語道:“你不是要去謝謝人家林姑娘嗎,在這裏囉嗦什麼,快走吧!”
秦風如夢初醒,連連點頭。
兩個人推開了還在哄笑的各宗弟子,頭也不敢回的朝著林茵離去的方向追去。
林茵戰敗了夏侯傑後,便下了高台,在水月婆婆的陪同下,兩人緩緩的朝著臨天宗後山的住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