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知在電話裏奇怪的說，“不是說你去了？”
林絮表情一緊，冷嗤一聲，“我開了一天的會，怎麼就去幼兒園了？”
徐自知於是在電話裏淡淡道，“哦，那他們傳錯話了吧。”
“嗯。鑠”
“那個……我是想說謝謝你。”
“你知道，我不接受口頭的謝謝。”
“……”
徐自知在那邊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謝你好了，不然，我請你吃飯吧。”
林絮說，“我好像不太有時間吃什麼飯。”
說著，林絮閉了閉眼睛，用力的攥了攥手。
周金雄明白的看著林絮在這，剛說完話就後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刮子似的。
徐自知於是在電話裏說，“說的也是，而且，林總其實也不缺我這點飯。”
“既然這樣，這個謝也就算了吧。”聽了她的話，聲音更冷了幾分，他斂眉站在那裏，半靠著牆壁，整個人渾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質，看的周金雄有想趕緊走的感覺。
“這樣欠林總一個人情，讓我很過意不去。”徐自知在那邊客氣的說。
“徐經理還真是清閑，道個謝也這麼麻煩。”林絮口氣譏諷的道。
徐自知說，“那算了……大恩不言謝……那就不說謝謝了。”
一口氣滯在了那裏，林絮幾乎要翻白眼。
一邊的周金雄這時趕緊差了個嘴，“林總啊，這邊會沒什麼事了，您要去吃飯就去吧，今天也沒什麼應酬。”
聲音挺大，那邊徐自知當然聽到了。
沉默，兩個人都沒說話。
半晌，徐自知終於說，“既然沒事，我還是請你吃飯吧。”
繼續沉吟，片刻，林絮終於說，“嗯。”
徐自知剛想要說地點，林絮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喜歡別人欠我人情。”
“……”
林絮放下了電話，舒了口氣，轉頭，就看見在一邊縮著的周金雄。
“剛剛哪裏做錯了知道嗎？”
周金雄緊張的回想了一下，一個細節都不敢放過。
“徐小姐打電話來，我不應該像擋別的電話一樣說您在忙，我要說，您在忙，但是百忙之中，還是讓我接了她的電話，徐小姐稍等一下，有很多人在仰慕我們林總我們林總太忙了，但是我們林總還是會接徐小姐的電話的……”
林絮哼了聲，從周金雄麵前走過，“自己通知財務，這個月獎金扣了。”
“是……”周金雄欲哭無淚，覺得林總來這邊後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
在飯店門口見麵，徐自知停好車，看著林絮在那邊很不爽的樣子，癟眉，抿唇，眼睛裏帶著慍怒。
“徐自知，情人吃飯道謝就帶著這麼點誠意來的？你知道我等了多久！”
徐自知也不想的，車沒油，排隊加油，然後又堵車，誰叫他選了這麼遠一個地方。
“抱歉，我是來的有點晚了……”
“難道你不應該早到然後進裏麵等我嗎！”
“我因為路上有些堵車，你等了很久了嗎？你來那麼早幹嘛，說了六點見麵的。”徐自知走過去說。
“……”林絮表情陰沉，微微停了停，凝固著的臉上，閃過一絲疑雲。
“也沒來那麼早……隻提前來了一會兒。”聲音很低，徐自知險些沒聽出來，隨即，卻又瞪著她道，“但是我以為約會來的早一點，是基本的禮貌！”
徐自知無言以對，“那……算了，多請你一道菜，好不好，抱歉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徐自知這樣一道歉，氣氛立即軟了下來。
徐自知從不是個習慣先低頭的角色，但是現在輕易的道歉了。
林絮似乎沒什麼好說的，下了車，嘭的大力關上了車門，也沒等徐自知，率先向飯店走去。
徐自知無奈的搖搖頭，也隻好跟了上去。
找了個裏麵的位置坐下，這中餐廳氣氛不錯，儒雅大方的裝飾，讓人看著就很喜歡。
徐自知看著林絮，讓他點菜，他顯得興趣缺缺，看了一眼，說，隨便。
徐自知隻好自己點了菜，想著他吃飯的口味，點了幾個他應該會喜歡的菜，等著上菜的時候，徐自知說，“那天……喝醉了，之後沒事了吧？”
林絮眉頭擰起來，“哪天。”
“……”
徐自知說，“看你現在應該沒事，算了，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了，幫了我這個忙。”
但是，葡萄是她不想跟他一起探討的話題，不知為什麼，想要提起來，卻覺得很難開口。
他不敢說，她也不敢提。
或許，隻是因為，本來融洽的相處，太容易因為葡萄，變得一團糟，沒人敢輕易的讓葡萄攙和進這團糟中來。
或許，太不忍心，不想葡萄的天真，因為他們此時的關係，變得複雜。
或許，隻是過了很久，他不敢碰觸，害怕碰過了，覆水難收。
她怕說穿，讓他失了麵子，陷入傷心。
總之，能拖就拖吧，她也還沒想好，該怎樣跟葡萄說。
說，葡萄，你爸爸來看你了，但是，他馬上又要走，將來，他將會是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爸爸。
說不出口。
對不起，葡萄，媽媽這回當了縮頭烏龜。
徐自知說，“這次真謝謝你了，但是你怎麼想到要幫我。你說，從哪裏知道的？”
“阿君說的。”
“哦，言君那個家夥……”徐自知想到那個人，笑笑。
林絮看著她的笑容，麵容低沉了一下，想別的男人想的這麼春心萌動的，看到他就一臉公式化，這個女人真是可以啊。
“但是你怎麼還去幫忙，其實沒什麼的，那麼小的一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