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非在這大牢裏窩了七八年,恐怕也已經死了吧?”秋宏洺自嘲一笑,回過頭來道。
“縱然是藏在這牢裏,看來你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樂逍遙卻是喝了口酒,瞥秋宏洺一眼笑道。
“何出此言?”秋宏洺一驚,乍然起身走上前,抓著牢門對樂逍遙驚問道。
“虧你也曾是一方豪雄,真對自己半點兒不了解麼?”樂逍遙搖著酒葫蘆悠哉提醒,連問道:“這幾年來是否感覺內力時而難以為濟?經脈是否常有阻滯之感?功夫是否不增反降?”
秋宏洺越聽越驚,心中隱隱有不妙之感,強作解釋道:“那……那是因為我頹然渾噩,未曾悉心練功。”
樂逍遙笑了笑,也不知是反駁秋宏洺還是自言自語,微嘲道:“自欺欺人!”
秋宏洺咽了咽唾沫,轉過身去靠在牢門上,不知道想些什麼。
隻是身影頹廢黯然,十分落寞。
“若無名醫解救,你還有三年活頭,若離開這裏,說不定可多活個兩年。”樂逍遙繼續提醒道。
“噗通!”秋宏洺轉身跪倒,艱難喊道:“求王爺救我一命,今生願為王爺驅使,當牛做馬,莫敢不從!”
“求我作甚,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呀!”樂逍遙靠在身後牆上,盤著一隻腿,屈膝抬手,灑脫道。
“王爺請勿說笑,這小小牢房,豈困得住您?”秋宏洺苦笑道。
“哈哈!”樂逍遙大笑兩聲,搖了搖頭,沉吟片刻:“也罷!你可隨我來,能不能活,卻看你運氣了。”
“多謝王爺!”秋宏洺一喜,忙磕頭道。
若非惜命,他又豈會苟延殘喘在這小小縣城大牢裏藏了這麼多年。
“別叫我王爺,叫我樂公子便好。”樂逍遙搖頭道。
入夜,樂逍遙一覺睡醒伸了個懶腰,走到牢門前拍了兩把。
值班的官兵忙小跑過來,俯首恭敬道:“王爺有何吩咐?”
“開門!”樂逍遙瞥了一眼牢門道。
牢頭不敢怠慢,利索的掏出鑰匙來便要開門。
隻是,似乎太過激動,哆哆嗦嗦,一時半刻還沒能打開。
樂逍遙神出手去,兩指一捏一錯,那捆住牢門的粗鐵鏈頓時掉在了地上。
幹瘦的中年牢頭一臉尷尬,後退兩步,連手腳都不知該放到何處。
樂逍遙推開牢門走了出去,他也不敢有絲毫阻攔。
秋宏洺見狀,也忙開了牢門出來,跟上樂逍遙。
“嗤!什麼狗屁縣府大牢,真是讓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見狀,旁邊牢房裏一個肌肉壯漢不滿蔑視道。
“閉嘴!瞎嚷嚷什麼,我看你是皮又癢了?”牢頭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不複剛才卑微,神色凶狠的摸出鞭子來一鞭子便抽了過去。
“你能跟那兩位爺比麼?”
“樂公子欲往何處?”秋宏洺跟來,詢問道。
“看他這個縣太爺,做得值當不值當。”樂逍遙大步流星,飛身縱躍,在縣府裏尋找起來。
秋宏洺一怔,隨即笑道:“這吳德有眼無珠,竟膽敢將樂公子下獄,老朽這便去取了他的首級,獻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