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衡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少年,表情帶著稍稍的複雜。
那個學院自然是想進就可以進的,但卻不是想進就能進。
最初,隻有那座學院叫做學院,後來聖娘娘代天執政,於是為先生的學院擴建了一座學院,於是學院便有了兩個意思。
但唯有一點沒變,那座學院依然是想進就可以進,可以進但沒多少人能進。
天才如我也未曾進,你憑什麼說你想進便進?
他是這樣想的,也同樣是這樣說的。
“學院雖說是想進就可以進,但也不是想進就能進,像我這樣的天才都沒有進,你又憑什麼說你能進?”
蘇沐想了想,覺得他的這個問題不需要自己回答,於是便沒有回答。
沉默有很多種意思,在這種情況下自然很容易被當成心虛,於是一直都沒有開口的第四位少年輕笑了起來。
“天下皆知學院難進,但嚐試總是可以的,隻要不是一道門都過不了,也沒有誰會去嘲笑什麼。”
他雖是這樣說,但配合著語氣便有了另一種語氣:希望不要讓我們嘲諷你一道門都進不了。
蘇沐雖然讀了幾年聖賢書,洗了許多紅塵意,但他終究還是個十五歲的小少年,聽到這樣的熱諷不免會有些生氣。
於是他認真地直了直身子,差點兒就像個憋紅了臉爭辯的小道士般說道:“別人能進,你們為何覺得我不能進?”
聽到這話,前麵的一群少年笑了起來。
“我也是別人,按你的說法我也能進嘍?”看起來最矮的那位少年邊笑著邊說。
熱諷過的那位斂了斂笑意,做出認真地表情說道:“秋山和洛家的鳳凰兒能進,他們是人,你也是人,所以你也能進,沒問題。”
蘇沐喜歡認真地說話,因此別人認真說話時他也會認真地聽,但誰知對方說完竟是禁不住憋著的笑意爆笑起來。
蘇沐開始疑惑,因為不知道他笑的是什麼,更不知道他其實隻是在憋著笑意講笑話。
在他眼裏,把蘇沐和那兩人相比就是個笑話。
想著這個好笑的笑話,看著眼前好笑的人,他覺得自己說的笑話很有趣,說笑話的自己很風趣,於是笑得更為歡樂起來。
“那他要沒有進,豈不是……”最矮的那位小眼睛轉了轉,抓住了他話中的意思,用有些稍揚的語氣說到一半中止。
但意思卻很清楚了。
洛衡看著眼前的少年,突然地感覺有些過意不去,他想人家畢竟也是一片癡心,就算太過癡傻但這樣子說也未免太過了些。
“天才是人,但能人人都是天才嗎?照你的說法,那豈不是人人都要成天才,然後把天才的檻踩的和蠢材一個地步才行?”洛衡的話一出,三個人便漸漸地不笑了,有兩人還升起了詫異,心想今日洛衡也會維護人了?
蘇沐想了想,大致也知道了他們的意思,想著自己對大陸的風水人物還停留在幾百年前,於是把握住了機會,對著洛衡問道:“那個,秋山和洛家鳳凰兒……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