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佳瀚在放學後陪安琪到校外的明月軒一起吃了飯,明月軒這家餐廳很幹淨,而且還不貴,挺適合學生的,炒的是地道的本地菜,後來麥佳瀚帶安琪來這家餐廳最多,餐廳裏還有一個賣奶茶的吧台,兩個人等菜時可以一邊喝奶茶一邊聊天。安琪後來有一次領著麥佳瀚去了一個酒店餐廳,結賬時麥佳瀚沒那麼多錢,最後還是安琪付了錢,安琪知道自己任性了,她不該讓麥佳瀚難堪的,後來她就再沒有過這樣的情況,總是要先征求麥佳瀚的意見。
安琪覺得今天的這一切都值得紀念,麥佳瀚特意晚自習請了假陪她,第一次單獨兩個人一起吃飯,他們第一次牽手走過人群,第一次走到離學校不遠的威溪水庫大壩,第一次,安琪在麥佳瀚的懷裏睡著了,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多好,安琪這樣想著。那時候真好啊,牽手隻是因為快樂,在一起隻是因為喜歡,可以疊一千個星星隻為許一個願望。
隨著期末考試的臨近,大家都緊張起來了,麥佳瀚也讓安琪好好複習,告訴了她一些複習方法,鼓勵她,也給自己加油。
期末考試就像“明天”一樣,是躲不過的,雖然考試就如家常便飯,已經身經百戰的高中生們早已習慣,可期末考試還是有別於這些考試,因為學校會把這次考試的成績單寄給家長,一些之前有所隱瞞的同學這下可無所遁形了,所以除了一些“超凡脫俗”的學生之外,大家都想方設法去做一些能提高成績的準備,有的同學是通過正規途徑,靠刻苦學習;而還有一些同學則是動起了歪腦筋,他們的格言是:不作弊,難道坐以待斃啊?其實學校寄成績單給家長的目的本來是想和家長一起對學生形成共同教育,但是效果卻不一定,反而讓一些叛逆的學生更加反感,家長也難堪,具體問題還得具體分析。
蘇顏也是豁出去了,數理化不行,咱死記硬背總可以吧,臨時抱佛腳也就這方麵會有點效果,為了稍稍對得起爸媽的期望,這時候她也是蠻拚的,下晚自習了還在宿舍繼續挑燈夜戰,記一個算一個,也許剛好就考了這個知識點呢?可能迫於氣氛產生的壓力,其實宿舍裏誰都沒落下,學習氣氛空前濃烈,仿佛要來的不是期末考試,而是高考。
期末考試是很嚴格的,為了拉開座位之間的距離,一半的課桌已經被搬到外麵走廊裏堆著,高一、高二、高三是輪流考試,不怕沒有足夠的教室。蘇顏早就提前了解了一下座位安排,她和麥佳瀚還挺有緣的,被分到同一個教室,不過離得很遠,唉,好不容易認識個學習這麼優秀的同學,想沾點光也難啊。
考試是一天考四科,兩天考完,然後就放寒假了。考試那兩天真是狀況百出,高中部所有作為考室的教室監控全開,都有人值守,教室裏前後都有監考老師,想作弊真是考驗腦細胞,還得膽子大,不過不怕死的還是很多的,不一會就能在廣播裏聽到通報,說某某班,某某某考試作弊,全校通報批評,該科成績記零分。蘇顏哪裏還敢動,監考老師好像長了火眼金睛,誰有小動作馬上就被盯,還是老實點吧,是什麼成色就是什麼成色,也占不了什麼便宜。蘇顏發現旁邊有個作弊專業戶,特別聰明,總是趁收卷的那一會兒功夫,猛抄選擇題,速度之快,一定是演習過很多遍了,蘇顏也就看看,她學不來。還有提前一晚在自己的考桌上記筆記的,因為鉛筆字寫在課桌上要一定角度才能看得到,而且考試時還能用草稿紙遮住,所以這一招很受歡迎,一些平時不努力的,甚至還有成績比較好的也用這招,所以很多考桌都被鉛筆字寫的滿滿的,大家都希望蒙對那麼一兩個文科大題,這樣一下子就能提高好幾十分。
幾次考試間隙蘇顏問麥佳瀚考的怎麼樣,麥佳瀚總是說還行吧。地理考試後,她跑過去找麥佳瀚對答案,他還取笑蘇顏:“你這發型給人一種錯覺,讓人以為你是好學生呢,你作弊應該不容易發現,加油!”說完還揉揉她的頭發,真是討厭。經過一個學期,蘇顏的頭發好不容易長到勉強算是超過肩膀了,這民國學生發型還是之前校外那家藝剪坊的女理發師給設計的,說是特別襯托她的氣質,還說小姑娘學習一定不錯,給蘇顏樂得不行,整個理發過程都很配合,還傻兮兮的在理發店買了一瓶護發素,要不是錢不夠,連洗發水也得一起買了,還是太年輕啊。
蘇顏一考完就去找陳念念和敏敏,她們約好了要一起去玩勁舞團的,安琪和李莎莎這兩個見色忘義的家夥,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姐妹淘,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不管考得怎麼樣吧,期末考試總算是過去了,事情就是這樣,在發生之前忐忑不安,過去之後就覺得不過爾爾,人總是為還沒發生的事感到恐懼。分數什麼的先放一邊吧,現在最需要好好考慮的問題是怎樣過這個寒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