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楓和傑瑞剛一出現,就有他關係特好的哥們跑了過來,笑著對雲楓道了聲歉就要把他拉去喝酒。傑瑞對雲楓眨了眨眼睛,又衝那放著食物的長桌擠了擠眼,還來不及說話就被拉走了,拋下她獨自站在這滿是陌生的名流人士的大廳中。雲楓四麵看看,顯然她的出現並沒有引太多人的注意,就悄悄的走到桌邊,拿起一杯果汁退到了大廳後麵落地玻璃門外的陽台上。這兒一眼望去空蕩蕩的沒人,雲楓在陽台上的木椅上坐下來,把手袋擱在腿上,杯子放到旁邊小幾上,默默望向遠方。
室內笑語喧嘩,這兒卻是隔絕了熱鬧的安靜所在。墨色的天邊掛著一彎橘黃色的下弦月,疏疏落落的幾顆星星,綴在廣漠無邊的穹蒼裏。冬日的寒風大部分被擋在玻璃窗外,透過縫隙擠進來的則帶來一絲冰涼和潮濕,吹在身上頗有幾分寒意,身上那件薄薄的絲綢長裙,有些難以抵禦這冬日的晚風。端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雲楓感覺那入口的冰涼似乎直達全身,更增添了幾分寒意,寒風吹來有種想打顫的感覺,今晚到這陽台來真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正在她瑟縮著,雙手抱肩強忍著這份寒意時,有個人影遮在她的麵前,一件外套披上了她的肩頭,一個有些熟悉的、男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想,你會需要一件外套來抵禦這寒風!”
雲楓抬起頭來瞪大了眼睛,望著麵前那個男人。她首先接觸到一對濃濃的眉毛下略含揶揄的眼睛,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月光淡淡的染在他的臉上,挺直的鼻子下是張方正的嘴巴,那唇邊的笑意頗含興味,正是在W市的海邊和來京城時飛機上有過兩次相遇的劉銘。
“嗬嗬,我們還真是有緣,這麼快就又見麵了。”雲楓有些尷尬地眨了眨眼睛,幹笑著向他問道:“原來你也是為了來參加這個晚會才來的京城?”邊說著她邊攏了攏身上的外套,猶豫著要不要馬上還給他。
“嗯,是呀。我的一個客戶正巧有筆生意要在參加這個晚會時談,他是日本人,與他談生意的是美國人,所以要我幫忙客串一回翻譯。剛才看你和你的朋友一起進來,你們的禮服很相配,看著真像情侶,今晚你真是很漂亮。”
“嗬嗬,謝謝你的讚美。”雲楓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希望傑瑞這隻花孔雀的愛慕者沒看到剛才的一幕,不然今晚就慘了:“我和傑瑞隻是朋友,我今晚來也是要幫他做翻譯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劉銘意味深長地笑著說道:“看來我們之間真是緣分不淺啊,不但是坐同班飛機來的京城,就連來幫朋友的忙也相同。這是我們第三次相遇了吧?不知這次我是否有幸能知道你的電話號碼呢?”
“當然可以。”雲楓被他揶揄的很是不好意思,自己的防範之心是重了些:“其實早就應該告訴你了,是我疏忽了。”邊說著邊從手袋中找出手機。
剛與劉銘交換完電話號碼,她的手機就響了。看號碼是傑瑞打來的。
“愛麗兒,你在哪兒?我找你好半天了。”
“我在陽台這兒,有什麼事嗎?”
“嗯,我與渥夫先生已經碰麵了,需要你來幫忙翻譯。”
“好的,我馬上到。”雲楓掛斷電話,想與劉銘說一聲,卻見他也在接著電話。稍等了一會,很快他就掛斷電話,雲楓邊脫下身上的外套邊對他道謝:“謝謝你借我外套。剛才我朋友打電話給我,讓我去幫忙,我先進廳裏了。”
劉銘接過她遞來的外套邊穿邊回道:“正好我也要進廳,我們一起吧。”
兩人相偕著進了大廳,雲楓凝目望向場中搜尋著傑瑞的身影,很快就看到他正和一位個子不高的中年東南亞男子交談著。正巧傑瑞向這邊望來,看到雲楓後向她招了招手,接著他身邊的男子也望了過來,衝她微笑起來。
雲楓忙向他們走了過去,走了幾步想起劉銘來,見他仍伴在她身邊一起向傑瑞那邊走著,不由解釋道:“我的朋友讓我過去幫忙,恐怕是要談筆生意,我們就在此分開吧。”
劉銘笑了笑:“我知道,你朋友身邊的那中年男子就是我的客戶。他剛才就是要我過去幫他忙的。”
雲楓這才明白原來那中年男子剛才是衝劉銘在微笑,劉銘是那日本男子請來的,要與他談生意的美國人就是傑瑞。想明白了這些,雲楓與劉銘不禁相視而笑,說起來真是太巧了,想不到兩人居然是為了同一筆生意客串的翻譯。
相伴著來到傑瑞與渥夫先生二人麵前,傑瑞看著他們不禁詫異問道:“愛麗兒,你與這位先生認識嗎?他來這裏有什麼事?”
雲楓剛想說明白情況,傑瑞身邊的渥夫先生搶先開口介紹劉銘說:“這位是我請來的翻譯劉銘劉先生。”聽他說的是中文,雲楓猜他大概會點中文。
傑瑞聽了渥夫的介紹忙伸出手來與劉銘握手,向他問道:“原來你就是渥夫先生的翻譯啊,幸會、幸會。看你與愛麗兒一起進來,你們之間認識嗎?”
劉銘邊與傑瑞握手邊回道:“是啊,我們都是W市人,曾經見過幾次麵。”
傑瑞與劉銘見過禮後,轉頭對渥夫笑道:“嗬嗬,渥夫先生,今晚真是巧了,想不到我們的翻譯都是來自W市,彼此之間還認識,看來我們之間的合作是上帝的安排,一定會很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