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娘。”明月覺得他惡心極了,用這樣卑鄙的方法來威脅她。
“你放開朕的蛇。”
明月冷冷一笑,把劍架在蛇的七寸處:“你口口聲聲說著對我娘的情誼,到後來還不如一條蛇?”
今日的天氣陰沉沉的,沒有太陽。雲層中傳來幾道微弱的悶雷聲。
安梟抬眼沉重地看了看天,語氣加重了威脅的意味:“你若識相,就把蛇送回去。”
“除非我死,不然絕不鬆開它!”明月跟他杠上了,以她最愛的人來威脅她,絕對觸犯了她的大忌。
手臂上的蛇掙紮地愈發劇烈,它趁著明月微微分神的檔口掙脫了束縛,哧溜一下躥進了花叢。蛇蠍美人一株株地倒下,紫色的蛇原是以食此花為生的。
安梟的神情卻並沒有鬆懈下來,話語同樣沉重:“今日朕的心血若是叫你毀了,你們母女都要留下陪葬。”說罷,他扯下了尉遲婉兒用來保護自己的麵巾。
安無欲擋在明月身前:“父王,她是欲兒的妃,你若欲傷她,就先殺了我。”
“混賬,滾下去!”安梟被安無欲的反應氣得不輕,一聲咆哮過後,黑壓壓的天空降下一道銀龍般的閃電。滾滾的雷聲開始不斷交響。
明月的臉上落到一滴雨。劈劈啪啪地,更多的雨掉落了下來。
安梟像著了魔似的,一把推開尉遲婉兒去找那條紫色的蛇。雨珠頓時變得又急又密,交織成厚重的雨簾。
明月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景象。紫色的花海裏的一處升騰起渺茫的紫煙,有什麼東西壓倒了那一帶的蛇蠍美人。很快的,漸漸浮起一條淡紫色的巨大柱子,那分明是那條紫色的蛇遇水變大成這副模樣的。
那張血盆大口一張一合間,一大茬的蛇蠍美人就進了它的口。這張嘴就像一個無底洞,狠狠地吞噬著成片的蛇蠍美人。
“西門明月!朕十多年來的心血都要被你毀了!蛇蠍美人遇到這紫蛇的唾液就再也長不出來了你知道嗎!”安梟憤怒地衝向明月,手掌揮舞間都伴隨著淡淡的紫氣。他的毒功,真的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相比之下,八荒城內見識到的陸清風的毒功,就顯得十分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
明月吃力地招架著,拚命地催動著內力防禦安梟的毒氣。安梟僅僅是赤手空拳,就能與執著絕塵劍的明月相抗衡。若不是吸走了薑明赫的大半內力,明月真的沒有信心能和他相抗衡。
安無欲插手入兩人的戰鬥之間,處處抵擋著安梟不讓他傷害明月。大雨滂沱下著,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雨滴落到劍上,折扇上,在刹那被斬成兩半。
尉遲婉兒被花朵的氣息熏得癱倒在花叢裏,渾身麻痹無法使出一絲一毫的氣力。淡紫色的大蛇翻滾在花海裏,眼看吃掉了近一半的蛇蠍美人。而尉遲婉兒,就在它的身下。
巨蛇正吃得興起,哪裏管得著底下有它不愛吃的葷腥。明月僅僅是側頭一瞥,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