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雲，你說呢？”
奔雲轉過頭來，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蹭了蹭她的手。
在妖獸的眼裏，人類是長了紅臉白臉綠臉都沒什麼區別。
九卿笑起來，摸摸它的頭，“還是奔雲乖。”
第二天，千鵲山鬧鬼的事就傳遍了天極學院。
傅執傅息下山去吃飯的時候就聽到學院的弟子在鬼鬼祟祟地說著什麼，經過這麼多人口耳相傳，最先版本的撞鬼事件早就被篡改的麵目全非，就買個早飯的時間，兩姐妹就聽了好幾個版本。
一說是之前被死在千鵲山的女弟子，心有不甘，所以死後也不肯離開；二說是渴血族裝神弄鬼，實際就是為了擾亂天極學院；三說是亡靈作祟，因為渴血族出現，以前被渴血族害死的人的冤魂趁夜出來找渴血族的人複仇……
總之五花八門，樣樣都有，最出名的還是第一種說法，因為千鵲山之前死過一個女弟子，但被隱瞞了，這事兒可是新鮮且機密的，也更有說服力。
過後幾天，更是頻頻傳出了女鬼現世的說法，不少弟子都看到女鬼，什麼倒吊、水裏爬出來、扒在茅廁裏應有盡有。
九卿很想哭，除了第一天晚上的人有可能是她，其他的她真的不知道啊！
搞得現在她要出門，傅執傅息兩姐妹就兩眼噴火地看著她，生怕她再出去裝神弄鬼。
這也不是她自願的好嗎？
誰知道那兩個女弟子這麼能說會道，竟然把事情歪曲成那個樣子了，而且就幾天時間就傳遍了大禹皇城，弄得她根本沒辦法解釋！
隨著流言越來越離譜，天極學院終於決定出麵辟謠，召集了四年的弟子來開大會。
順帶還說了一下如何防治渴血族。
九卿又想笑了，真正的渴血族就站在他們麵前，他們竟然當著渴血族的麵去商量怎麼對付渴血族，豈不是笑話嗎？
“從今日起，大禹皇城入夜就開始宵禁，學院弟子下課之後盡快出城，不要在城內逗留。”執法大長老白窮麵無表情地宣布規定，“如果讓我抓到有弟子在皇城內閑逛，一定嚴加懲罰！”
“另外出去做任務弟子也要萬分小心，必須由長老陪同，且不能違背長老的命令，否則按照學院規定處理。”
白窮淩厲的眼神掃過眾弟子，卻看到一個人不適宜地舉起了手。
“玉九卿，你又有什麼事？”
一年弟子紛紛回過頭去，對她是滿心的敬佩，他們站在白窮麵前壓根不敢抬頭好嗎？
九卿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道：“方才長老說，出任務之時要長老陪同，免得遇到渴血族時孤立無援……我想請問，要如何辨認渴血族？”
白窮愣了一下，卻聽她繼續道：“渴血族的外貌和普通人沒有區別，如果渴血族就混在我們之中呢？”
在場之人全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這話她也敢說？
“譬如。”九卿將矛頭對準了西乞延，“如果鍾長老就是渴血族，而我和他一起出任務，豈不是讓自己身陷險境？”
所有人的視線又再轉向西乞延，在眾人眼中，他還是那個孱弱的鍾家天才煉器弟子鍾延，大家的視線隻在他蒼白的臉上，卻忽略了他眼底的寒冷。
“玉九卿，你胡說什麼！”白窮也看了西乞延一眼。
“我沒有胡說。”九卿高聲道：“我們身邊的人也不安全，白長老。”
最後三個字加重了語氣，白窮一陣心驚，之前學院弟子出事的時候他是這樣想過，但又不敢深想，一來是渴血族要潛入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二來如果他們周圍的人都分不清真假了，那豈不是太恐怖了！
但玉九卿今日當眾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他也不得不懷疑了，如果渴血族蓄謀已久，花上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來做準備呢？
不曾察覺的恐懼感狠狠攫住了人心，每個人都開始以懷疑的眼神看著周圍的人，這股不信任感帶來了高度的警惕。
此時，一直站在台後的西乞延忽然走了上來，眾人不約而同地靜了靜。
西乞延微微一笑，注視著九卿：“如果我是渴血族，一定舍不得吸這麼漂亮的女弟子的血。”
氣氛陡然一變，不少女弟子都臉紅紅地笑起來。
“如果是漂亮女弟子，鍾長老你打算怎麼辦？”有女弟子鼓起勇氣高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