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卿挑眉,冷笑不已,站起了身緩步走到了那人麵前,彎下腰取過了她手中的帕子。
“沒偷,沒拿。那莫非你是搶了還是如何?”宛卿將那帕子拿在手裏把玩,又拿出了自己的帕子,“你的帕子是江南蘇繡,而我這帕子也是江南蘇繡。”
“小姐你又沒有這樣的帕子,何以說奴婢!”
左夫人循聲望去,嘴角已是難掩笑意,這下人是一等丫鬟,月俸雖是不低,可買這江南蘇繡的帕子,自是不吃不喝好幾年才能買得起。雖然說宛卿卻是沒有這樣的帕子,可是已是難掩其中蹊蹺。
宛卿將帕子塞回她的懷裏,揮了揮手,“直接送出府吧。啊,等等。”
隨著宛卿的轉折和似乎有些抱歉的聲音,下人們還以為是這小姐錯怪了她,而有些精明的已然知道不對,自是眼觀鼻鼻觀心,什麼也不參與。
“我記得她是家生子吧?她爹娘與她哥可在?”宛卿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順勢把玩著自己的帕子,因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反而讓下人們心中沒了個計較。
“怎的?還要我親自把你們揪出來?墨香、梅紅,把他們給我全部攆出去。別說我們左府沒人情。你這女兒的日子都快趕上我這小姐了。說出去都覺著我們左府太好了吧?”隨著宛卿微微拔高的語氣,原本還心存僥幸的幾人終是出了列,接著便被左夫人身邊的心腹給拖了出去。
宛卿緩步走回了剛才的位置,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茶,“怎的,還不願意自己說?那行。有誰想要說的?”
“我要說!”江梓貞的聲音從人堆裏傳了出來,宛卿雖是驚訝了一下,她原本的計劃可不是這樣。
“小姐,這幾人我都見她們到你屋裏去過。而且我那日還看她揣著一玉佩給了一個野男人!”江梓貞說的可是大實話,前幾日的確見過那幾人偷盜,原本是打算見到小姐的時候說,卻是一時半會兒給忘了,而今晚這一茬倒是讓她想了起來。再加上今日不說可能就沒的機會了,自然不能再錯過。
聽到玉佩,左夫人的手微微地顫了一下,卻沒想到宛卿倒是涼涼地丟了一句,那玉佩還有百八十個,隨意偷。
左夫人側過臉喝茶,眼中難掩驚訝,而這表現一五一十地落在了宛卿眼中。
“來人,到她們屋子裏搜。”宛卿對著墨香又低聲吩咐了幾句,直到左簡回來,這件事才堪堪落下帷幕。
“夫人,宛兒,這是發生什麼事了?”今日朝堂之上因為要緝拿刺客的事而鬧得不可開交,皇帝不耐其煩,便特意招了自己和孫權進了禦書房詳談,而這孫權也是有意拖延,隻說些不痛不癢卻又不能忽視的東西,讓左簡痛疼不已,卻隻得應付。
而回了府又看見下人們的臉色都是有些訕訕的,似乎心有餘悸。褪下官服後,當即到了臥室去尋正在交談的左夫人和宛卿。
“夫君,這事咱晚些說,倒是有一件事要加緊做了。”左夫人嚴肅的語氣讓左簡也上了心,隨意地坐在一旁等著左夫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