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兒!你可算是回來了!”幾日長途跋涉的疲憊,終是在左夫人的淚眼中化作了虛無,宛卿也顧不得與兩位皇子告辭,便撲進了左夫人的懷裏,哭成了淚人。
聽聞前門回報,左簡也立刻從房中行了出來,看著抱作一團的母女兩,心疼地摸了摸宛卿的額頭,卻又在抬眼看見兩位皇子的時候,心中大震。
這幾日上朝,已有風言風語,說是為體現孝道,楚帝想要將這幾位皇子送入皇陵替自己為父親守靈。
而在送入皇陵之前,會給極為皇子自由行動幾日的時間。
恐怕這兩位皇子會和宛卿一同出現,定然是去南朔尋宛卿才會如此。
而平時,一向很難出宮的皇子,竟然破天荒去了南朔,還逗留了如此多日,恐怕這傳言並非虛假。
若這傳言屬實,恐怕這三年之中,幾位皇子之間乃至朝堂之上都絕對不會太平。
太子之爭,必然會在這三年之中產生未知的變數。此去皇陵,可謂是危險萬分。
“我們先行回宮了。”楚律容撩開車簾對著左簡點頭示意,便使喚著車夫往皇宮行去。
宛卿透過左夫人發絲,看見了左簡緊促的眉頭,心中一跳,怕是有什麼不好的事又要發生。
“宛兒想知道?”左簡看見宛卿打量自己,便知道她是想要知道自己究竟在煩惱什麼,而這女兒,他也是真心疼她,看她都瘦了一圈的樣子,更是恨不得將自己所知的全部告訴她。便蹲下了身,刮了刮宛卿的鼻子,“走,到書房去,爹爹告訴你。”
左夫人抹了抹淚,知道這事,恐怕也隻有宛卿自己做主才對得起她為這左府的付出。
到了書房,左簡便將今日的風言風語和朝堂之上的暗潮簡而化之地說與了宛卿聽。
入皇陵守孝?前世可並沒有這一茬……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完左簡的訴說,宛卿一邊喝著茶水,一邊想著可能發生的事。
不出意外的話,這主意因是孫葉雪所出。
因為和前世唯一的區別,便是孫葉雪入宮做了貴妃一事。
三年孝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夠讓極為皇子暗鬥,如果有孫權在後推波助瀾,恐怕三年之後所剩的皇子不出幾人。
而且若是這期間,孫葉雪懷上了龍子,恐怕,孫權更不會留活口。
也就是說,孫權,已然做好了篡位的打算。
但是,既然楚律容和楚律辰能夠自由出宮,且不被追責,那麼此事若是製止也已然錯過了最佳時機。
這一切,恐怕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局。
從左簡毒發的那一刻開始,這一盤子便已一步步落下。
而現在,竟然子已落下,便隻能步步為營。斷不可馬虎大意。
說完正事,左夫人已是心疼不已地哄著宛卿去歇息,而此刻的宛卿才猛然想起為左夫人專門采買的火狐大襖卻是未從馬車之上去下。
不過所幸,車夫本就是左府的家生子,送完兩位皇子,便折返了回來,也連帶這大襖完璧歸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