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的楚律辰又伸手再確定了下宛卿額頭的溫度,比之昨日已是好上不少。
不過這燒雖然是退下去了些,可是宛卿的神智卻是還沒有醒過來,似乎因為難受,不高興地揉著自己的眼睛。
楚律辰看著好笑,將她的手拿下來,結果她自己的另一隻手又去揉,就跟躲貓貓一樣。
待蘇苓端著藥進來,就恰好看見這兩人的舉動,偷笑了一下便將藥碗交給楚律辰。
因為宛卿已經有點清醒,所以楚律辰就打算用勺子喂。
有人用勺子喂她吃藥便迷迷糊糊地喝了,察覺到苦,便又立刻吐了出來,和鬧騰的小孩子一樣。
所謂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楚律辰這喂藥的本事也漸漸地熟練了起來,原本還要含含糊糊地折騰上許久,如今卻是幾次便搞定,還可以趁著沒人再偷偷啄上幾下。
不過前提是,如果宛卿還未清醒的話。
當楚律辰對上宛卿帶著水霧的眼眸時,頓時覺得不妙。
“那個……我……”被捉了個當場的楚律辰頓時不知道要說什麼,下意識地舔唇讓宛卿的臉頓時燒成了一片,二話不說地往後麵躲。
可這一躲又牽扯到了傷口,低聲嗚咽了一下。
“宛卿!”楚律辰急促地低呼了一聲,匆忙將她擁進自己的懷中,說什麼也不讓她亂動。
“放……放手……”看著宛卿躲閃的眼神還有顫音,楚律辰總覺得某一個險些失去的珍寶回來了,不由地將她抱得更緊了。
感覺到半夢半醒間的熟稔感,宛卿將頭埋得更低了。
自己似乎……在生病的時候,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可是楚律辰才不會再鬆手了,在她耳邊低聲訴說著自己的心意,“宛卿,待你嫁過來之後,便是一步也不可離開我了。”
宛卿悶悶地笑了笑,臉色雖是依舊蒼白,精神頭似乎還不錯,反正掙脫不了便靠在他的肩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怎的,你若上朝,我也跟著?你出征,我也跟著?”
“跟著。”楚律辰將自己的下巴輕輕地擱在宛卿的肩上,騰出一隻手去牽宛卿的手,“隻有你在我身邊我才安心。而且,我許過你,並肩看天下。所以,絕不食言。”
宛卿咬著嘴唇沒有應,臉上的紅暈漸漸褪了下去。
與你並肩看天下的,不應該是自己啊。
自己不過是一個重生而來的人。卻毀了你和長公主之間的情誼。怎還敢奢望如此之多。怎還敢真的雀占鳩巢。
待天下安定,你們的情終究還是你們的。而自己,便是是時候消失。
“宛卿,你在想什麼呢?”見宛卿不應答,楚律辰將臉湊到了她的麵前,看著宛卿原本落寞的神情瞬間化成了一個笑臉,可是這笑意,終究沒有到達眼底。
楚律辰愣愣地看著宛卿,為什麼,明明覺得她是想接近自己的,是想依賴自己的,卻還是一直在退縮,“宛卿,你在擔心什麼?”
“沒什麼啊。”宛卿輕輕搖了下頭,趁著楚律辰鬆開了手,趴了回去,連目光都不敢落在楚律辰臉上,便換了話題,“二皇子,我已然耽誤了押送軍餉,還是趕緊啟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