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牧川十五分鍾後火速到達戰場，看見薄子恩在中餐館裏一個人吃得正香。
她一如既往的好胃口，已經消滅了兩盤吃的，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難過或者什麼其他的消極情緒。
他還受到了熱情款待。
薄子恩抽張紙巾擦擦嘴，眉眼彎彎，“二哥來了，坐下來等一會兒。我點了幾個你最愛吃的菜，就快好了。”
薄牧川在她對麵坐下，穿著一件黑色襯衫。不喜歡帶什麼裝飾物，就手腕上佩戴了一隻精致的手表。
二哥不經常穿黑襯衫的，上次也不知道是看多久之前。
可能是最近太忙，二哥長發長了不少。沒係領帶，襯衫第一顆紐扣解著，能看到些許堅實的肌理。
燈光從頭頂撒下，配上二哥恍若天神的臉，邪魅中透有三分霸道，薄子恩看呆了……
“恩恩？”薄牧川起身湊近，摸摸她光潔飽滿的額頭，“身體不舒服？”
薄子恩終於回過神，頂著一雙澄澈水靈的無辜大眼睛搖搖頭，“沒有啊。”
“那我剛才問你的話聽到了嗎？”
“什麼？”
又走神了，薄牧川一臉無奈地坐下，肚子裏的氣在看到對麵人咬唇眨眼睛的表情時沒了大半。
“你今天早上八點出門，一直到現在晚上八點十五還在外麵，期間沒給我發一條信息。是不是心情不好？”
昨晚的事情鬧得太大，恩恩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不哭不鬧，昨晚上早早睡了。
太正常了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她肯定不好受。
可是怎麼能表現出現呢？薄子恩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秋葵，起身放到薄牧川麵前的碟子裏。
“二哥剛下班肯定很餓，先吃其他東西墊墊吧。嚐嚐這家的秋葵，特別好吃，我都吃掉一盤了。”
她笑容甜美可人，薄牧川越看越覺得不正常，眸色深沉，“恩恩，心裏不舒服就跟我說。”
薄子恩又給他夾了幾塊其他菜，從身後的消毒櫃裏拿出一個高腳杯。
“二哥，不要擔心我，我很好。我就是出來玩玩，不給你發信息是怕打擾你工作。你看才八點十五，不是還沒到八點半的宵禁嘛。”
給自己倒一杯葡萄酒，燈光照射下，紅豔豔的顏色真好看。
“誰準許你喝酒了？”薄牧川不悅地起身拿過她手裏的酒杯，放在自己麵前。
薄子恩微笑，轉身又拿來一個高腳杯倒上一杯，手托下巴心滿意足喝一口。
“嘻嘻，我已經成年，可以喝了。要不是在二哥麵前，我還不放心放肆敞開喝呢。”
借酒澆愁嗎？
看見她戴著麵具假裝開心，薄牧川心疼，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才能不傷到她心靈，“恩恩……”
“二哥。”薄子恩直接打斷他，“你別管我，我現在不想說話，就想靜靜看著你吃飯。”
服務員上菜，都是他愛吃的。
大概能讓薄子恩開心的事情，薄牧川都會去做。或許說，滿足薄子恩的要求已經成了他的一個習慣。
哪怕他在公司吃過了晚餐，為了滿足她的要求，還是捧起了碗開始吃飯。
一人喝酒，一人吃飯。
燈光朦朧。
薄子恩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反正肚子好撐，葡萄酒沒有檸檬茶好喝，周身全是葡萄酒的醇香味道。
小學生一樣乖乖趴在桌麵上。
身子軟踏踏的，耳朵裏嗡嗡的，臉頰熱熱的，鼻子酸酸的，視線糊糊的。
整個世界變得好安靜，好狹小，小到一葉遮目。她眼睛裏隻剩下一個人，一個完美無缺的男人在慢條斯理地吃飯。
看，這是她二哥。
吃飯時被人一直直勾勾看著真不是什麼好體驗，薄牧川吃到一半抬起眼，“恩恩，看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