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牧川麵不改色,“製裁和懲戒他們的是法律,不是我。我隻是一個商人,還沒有權力左右別人的一生。”
“你有。”薄牧陽言之鑿鑿,完全是肯定的語氣。
“我通過各種渠道有查到,是你在六年前搜集他們母子過往犯下的事情,加重了兩人的判刑!”
先不說他和從哪種渠道買到的消息,真假性如何。
就衝這件事情和薄牧川有關,並且一直被瞞著,可見絕不是什麼簡單事情。
薄牧川啞然失笑,“牧陽,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很清楚。我和他們素昧平生,為什麼要針對他們?”
薄二少三觀正得很,行的正坐的直,從不做虧心事,半夜有鬼來敲門也沒什麼好怕的。
薄牧陽煩躁地揉揉頭發,“就是因為我熟知你的秉性,知道你不會做出損人的事情。所以我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到底為什麼,才來問你的。”
那對母子犯錯蹲大牢是應該的。
可是怪異就怪在二哥無緣無故搜集罪證,加重了他們的判刑,由有期徒刑七年變成無期徒刑,一輩子算是毀了。
而二哥不是胡鬧的人。
肯定有緣由。
“二哥,你到底在隱瞞什麼?”他本來是好心幫同學一個忙,哪知道竟然會翻出這麼一件陳年舊事。
薄牧川垂眼沉默。
“我是你和你一起長大的親弟弟,有什麼事情是你連我都不能告訴的?”薄牧陽好奇到爆炸。
薄牧川繼續保持沉默,態度很明顯,完全沒有要說的意思。
“你要是不告訴我,我便會一直查下去。事情做了就會留有痕跡和線索,我肯定會查出來的!”
薄牧川這才回複他一句,“那你大可以不必找我說這些。”
氣得薄牧陽“啪”地合上麵前筆記本電腦,憤憤然站起身,“不識好人心,我還不是為了你!”
“為我?”
“要不是我害怕在調查過程中發現什麼有損你的事情,我至於跟你多費口舌嗎?”
那這樣說倒是他小氣了,薄牧川揉揉眉心。牧陽這小子的性子就是你不解開心裏的疑惑,他能活到老查到老。
那就告訴他吧,總歸是瞞不住的,“六年前薄家發生了重大事情,你想一想。”
這是要告訴他了。
薄牧陽一下子不生氣了,猴子一樣躥到薄牧川身邊,細細一回想。
“六年前發生的事情不多,一件是薄氏集團在你的帶領下絕處逢生,一件是俞舒寧音訊全無,還有一件就是恩恩離家出走被綁架,我們找了一天兩夜才找到她。”
尤其是最後一件事情,嚇壞了一家人,而恩恩得救後生了一場大病。
薄牧陽挑挑眉,挑出最有可能和這對母子有關的事,“難道這件事情和恩恩有關?人是他們倆綁架的?”
很幸運的是他猜對了。
“六年前恩恩不是離家出走,是被人販子拐走,就是那對母子所為。”薄牧川沉聲糾正一下。
六年前俞舒寧出國後的半年裏音訊全無,薄牧川傷心欲絕。
年幼的薄子恩離家出走說要替薄牧川找回俞舒寧,結果半路上被拐。這件事當時消息全部封鎖,知道的人不多。
“該,人販子就該嚴懲!竟然敢拐我家恩恩,不想活了!”薄牧陽釋然。
冷靜下來一想,還是不對勁。
“二哥,他們拐走了恩恩,這件事情有什麼好瞞的?為什麼你一直不告訴我和爸爸媽媽?”
當初找到薄子恩後,薄牧川給薄家的解釋就是薄子恩離家出走,半路被人綁架到窮鄉僻壤,並不是什麼被拐。
二哥為什麼要說謊?
綁架和被拐有什麼區別呢?
見薄牧川沒有直說的意思,薄牧陽手托下巴,思維運轉起來——
“窮鄉僻壤的地方重男輕女,所以女人少。為了解決生理需求和繁衍後代,他們就不得不從人販子手裏買女人。那恩恩被拐進去不就……”
薄牧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二哥,恩恩她有沒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