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恩驚訝到眼睛睜得大大的，沒想到方老爺說的人就是他自己。
以身試血？
下意識縮回手開口拒絕，“爺爺，不行的。你年紀大了，這樣做風險太大，我不能讓你冒險。”
方老爺已然是決定好了的意思，拉住薄子恩的手不放開，“丫頭，爺爺生病了，生了很嚴重很嚴重的病。你想要爺爺死嗎？”
“不想。”
爺爺是她為數不多的親人，薄子恩希望他長命百歲，永遠陪著她。
剛才她還沒有注意，現在一看，眼前這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多日不見，他本來黑白各半的頭發白了一大片，瘦了不少，眼睛更加混沌，臉上的皺紋也多了。
薄子恩看著好心疼，“爺爺真的得了很嚴重的病嗎？”
怎麼沒聽方程說呢。
“乖丫頭，就讓爺爺試試。”方老爺和藹地笑，有蠱惑的意味在裏麵。
薄子恩是真的不擔心，“爺爺，您再考慮考慮吧，我希望您健康，但是這麼做太不靠譜了……牧陽認識很多醫學方麵的專家，要不我請他幫你看看？”
“人老了，我不相信別人，我隻信你。雖然這病是治不好了，但我就是想試一試。”
活著，對於某些人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情，但有可能是其他人的夢寐以求。
“爺爺，不是我自私，實在是……”薄子恩好為難。
就在方老爺一個勁勸說薄子恩時，薄子恩的手機響了，是薄牧川發過來的一條信息，說要來接她。
消息來得真巧，薄子恩背上一旁的包包打算借此溜之大吉，“爺爺，這件事情還需要再考慮一下，我會和方程及時溝通討論出一個兩全之策的。”
說完從方老爺手裏慢慢抽出手，“二哥發信息說找我有事，人快到了，我先走一步，改天再來看您。”
慢慢站起身剛要轉身，右手被方老爺一把抓住，“站住！”
陡然間提高了音量，還是用十分嚴肅的語氣，薄子恩被吼得硬生生愣在原地，爺爺對她一直笑容和藹的。
“坐下。”方老爺臉上笑意寡淡，強勢地將薄子恩摁在沙發上坐下。
然後枯槁的手將薄子恩右手臂的衣袖卷起來，露出一截白皙細嫩的手腕，“丫頭，就讓爺爺吸一口血，一口，好不好？”
薄子恩瞠目結舌，“爺爺！”
是她聽錯了嗎？世界玄幻了嗎？
喝她一口血能治病？
爺爺是又犯糊塗不正常了，還是神誌不清在說胡話？
在她發愣的功夫裏，方老爺以實際行動證明了他沒有在開玩笑。
一手控製住她手腕，一手握緊她手肘處，使得小手臂上這一段的血液不流通，白皙皮膚上一條條血管很快鼓起來。
方老爺眼睛直勾勾看著鼓起的血管，嘴裏念叨著，“藥，藥……”
如果一口咬上去，血管裂開，那會有多疼，多血腥，多慘不忍睹……
薄子恩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立即開始掙紮，“爺爺，你放開我！不行，真的不行的！”
明明是坐了好多年輪椅、身材消瘦的老人，看起來動一動就會受傷，偏偏力氣卻大到薄子恩怎麼都掙脫不開。
方老爺仿若未聞，湊到她手臂上空三四厘米的地方，輕嗅一下。
就像要開始美餐一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