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對薄家的成見未免太過。”薄牧川雙眼裏燃燒著怒火。
雙手抓住容恩的雙臂摟在懷裏,堅實的胸膛貼開在容恩僵硬的後背上。
“一代人的恩怨是一代人的事,父輩的恩怨別牽扯到子女,更別牽扯到更加無辜的孫輩。何況那是我和恩恩的合法孩子,孩子的去留不是您一句話能決定的。“
——“你!”容棲陽瞪眼。
薄牧川雲淡風輕地笑,“您到底隻是恩恩生父的朋友,是和恩恩沒有法律關係的義父,沒有太多權限過問恩恩的人生。不是嗎?”
這一句話容棲陽反駁不了。
容棲陽沒有公布真實身份,薄牧川知道容棲陽和容恩的關係是因為良歌告訴他的。
但是容恩並不知道薄牧川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一直以為自己在騙薄牧川。
自己身份沒曝光,又不想引起容恩的懷疑,容棲陽也不好直接當眾說他和容恩的關係就是親生父女……
薄牧川沒有得到容棲陽的回複。
得到了良歌的反駁,“你話說得好聽,若不是因為當年的飛來橫禍,昔日的容家怎麼會轟然倒塌?恩恩又怎麼會經曆這樣的人生?因為上一輩的恩怨改變了子女的人生,子女不應該站在長輩的立場上敵視仇家嗎?屠家之仇不共戴天,何況牽扯到性命!“
他的命是義父給的,是義父養大的,不管什麼事情牽扯到什麼,他將永遠和義父站在同一立場。
卻在撞上容恩目光時,心虛地立即閃躲開來,她會怪他這麼說嗎?
容恩隻是淡淡掃過一眼良歌,反握住薄牧川罩在她手上的大手,“爸,您相信我一次,當年的事情和薄家沒有直接的關係。您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查出來真相讓您信服的。”
——“我是當……”
容棲陽及時刹住嘴,現在還不能當著恩恩的麵公布他的身份。
以著一種介於威嚴和和藹之間的眼神看著容恩,語氣一貫的穩重耐聽。
——“恩恩,聽爸爸的,孩子帶回國我們幫你一起養大。今後你和薄家斷絕一切關係,薄容兩家的事情你不用再插手。”
變相的地理隔離。
“您當著我的麵說要囚禁我的妻兒,問過我同意?”薄牧川眼神冰冷如霜。
——“他們母子倆和你沒有關係,不過是恩恩年輕,受你甜言蜜語的蠱惑迷了心智!”容棲陽這才將視線落到薄牧川臉上。
薄牧川語調驟然冷卻沒有溫度可言,“孩子會生下來,婚也不會離。您要是不服氣,可以來黎城市和我談。”
針尖對麥芒,誰都不讓誰。
有那麼一瞬間,恍惚間讓容棲陽看到了自己年少輕狂的模樣,晦澀一笑低下頭。
當年自己也像薄牧川一樣鮮衣怒馬,誰能想到如今成了這副模樣,就連臉上的眼睛都是人造的……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低頭歎息,任誰看到都會有所感觸,看在容恩眼裏畫麵淒涼孤寂,不免得滋生出幾分心疼。
“爸爸,昨晚上的事情我不追究您的責任。您就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一定會證明當年的事情和薄家沒有關係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