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來過這裏。”容恩嘴角帶笑輕輕閉上雙眼，任由柔和帶有溫度的春風吹拂過臉頰。
張開輕盈的雙臂感受這一片天空的胸廓，“印象中好像是大哥帶我來的，具體的細節我不太能想起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回丟失的那部分記憶，有些事情總歸是要知道的，或早或晚。
“你大哥？”楚先生從她嘴裏聽說過好多次“大哥”這個稱呼，幾乎每一次聊天都不會缺席。
“對，我大哥。”容恩轉身麵朝楚先生站好，“有一個問題我已經問過您很多遍了，您一直沒有正麵回答我。這屬於您的個人隱私，我不強求您。我之所以想知道您為什麼總是喊我小恩，是因為實際上隻有我大哥喜歡這麼喊我。”
“小恩，你幾歲來這裏遊玩的？”
容恩試圖回想一下還是沒有想起來，遺憾地搖搖頭，“記不太清楚，大概八九歲吧。”
一直困擾人的事情在冥冥之中突然對上，楚先生呼吸亂了幾分，“那……真巧。”
“嗯，很巧。”
不遠處的阿芽和阿衡更加茫然，也就十天而已，不僅先生變了，就連小姐的行為都透著怪異。
……
晚上七點。
薄牧川下班後來了容家老宅。
阿芽遞上一杯薄牧川愛喝的茶，“少爺，小姐在洗澡，你先喝點茶，晚餐很快就好了。”
薄牧川鬆鬆領帶在沙發上坐下，茶杯掀開，淡淡茶香彌漫開來，熱氣氤氳，蒸的臉十分舒服。
想起來半小時前阿衡彙報的情況，薄牧川合上茶杯徑直上了二樓。
步伐在臥室旁的客房門口停下，房門緊閉，敲兩下門，沒有發聲。
“進來吧。”
薄牧川打開門進去，房間裏沒有什麼特殊味道，也沒有多出什麼配置。
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坐在輪椅上，趴在書桌上寫著什麼，聽到動靜後合上鋼筆和筆記本。
“約莫著是飯點了，又煩你親自過來喊我一趟，我要是真有你這麼一個孫女就——”
剩下的話在看到薄牧川的瞬間硬生生咽下肚子，空氣被一股陌生的尷尬侵襲。
楚先生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從未見過的英俊男人，腦海裏又是一幅夢中經常出現的零碎畫麵，心口的位置隱隱作痛，“牧川——”
如此親昵的名字從一個素未蒙麵的男人嘴裏喊出來，薄牧川生出一點厭惡，“我並沒有和你見過。”
這點可以肯定。
到了楚先生這個年紀早沒了什麼尷尬之心，何況是他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低下頭啞然失笑，“聽小恩提起過。”
小恩？
熟悉的稱呼是大哥的專屬，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像是一種侵犯，薄牧川劍眉收斂帶上幾分淩厲，“誰準你這麼稱呼她的？”
連他都不曾這樣喊過。
“一直都是這樣稱呼的，從大半年前的認識到現在。”這個稱呼楚先生很喜歡。
每次喊到這兩個字，心髒那塊都會被湧現出來的幸福感和滿足感包圍，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活著的。
薄牧川恍然間明白了容恩喜歡和楚先生聊天的原因，單是這一聲像極了大哥的“小恩”，足以給恩恩以慰藉。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裏！”洗完澡的容恩身穿居家服興衝衝地推門進來，“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吧。”
“我們已經認識了。”楚先生笑眯眯地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