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燈搖曳,如冷徹星辰,片點磷光。
衛岑在吳歌的後背上輕拍了一下,然後起身。
吳歌驟然離開那個溫暖的懷抱,微微怔住,有些不解地望向衛岑。
衛岑淺笑道:“喜歡分很多種,我衛岑還沒有落魄到需要那種,因為感動而將就之愛。吳歌,我知道你心裏還有他。沒關係的。我不介意是假,但是希望你能看清現實,他已經不在了。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吳歌點頭,目送他走出房門。
當房門關上之時,吳歌冷聲道:“人都走了,出來吧。”
此時房梁之上傳來一道男音,聲音低沉耐聽,但是話語間卻並不沉穩:“嘖嘖嘖,看你倆別扭的啊。”
吳歌挑眉,她行動不便,隻能走在床邊:“堂堂一代俠盜居然不以正臉示人,是不是太沒有誠意了?”
“跪三個時辰還這麼清醒能察覺出我的存在,還真是不一般呐。”那人讚道。
伴著這句話,吳歌感覺麵前一陣清風拂過,落在自己麵前的竟然是個絕美女子。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魏禹溪你每次都能給我帶來驚喜,這般為我精心梳妝,欲意何為?”
魏禹溪聳肩,然後在眨眼一瞬扔給了吳歌一瓶他在蜃樓鎏府偷來的上成外傷藥。
說到獨闖蜃樓鎏府,魏禹溪還是甚為驕傲,畢竟這個號稱戒備最為森嚴的醫家聖地,那些巡查措施在他眼裏形同虛設。
他一世盜名從此更加遠揚。
吳歌反手接過快速飛來的藥罐,看了眼瓶身上篆刻的紅章,挑唇而笑,道:“沒想到你最近無聊到對這些中藥有興趣啊。”
“恩,我想偷點易容膏出來試試,沒想到手一癢就什麼都拿了出來,反正不用的話我再送回去。”
這個時候,魏禹溪反倒一臉正經。
吳歌調侃諷刺道:“你還真是天下為家。”
他這出神入化的輕功真是無孔不入,到哪都和在自家庭院一般悠閑吧。
吳歌突然想起什麼,道:“你大晚上來我這做甚,我這裏難道有什麼你惦記的嗎?”
魏禹溪並不做聲,隻是淡笑如水地望著吳歌,真把自己當做一大家閨秀了吧。
吳歌恍然大悟,道:“敢情不是你惦記,而是受了別人好處,奉命行事呢。”
“聰明。”
“看來你沒有同他說你和我是十幾年的好友吧。”
魏禹溪眸子裏微微暗了一下,可是話間卻不帶悲傷,依舊沒心沒肺得很:“自從胥濮沅走後我們就沒有見過麵了不是嗎?”
“你不來找我以你這行蹤不定的性格,我怎能尋得到你?”吳歌開口解釋道。
魏禹溪在桌邊坐下,嫻熟地提起壺盞為自己斟了一杯茶,絲毫沒有那種到達陌生之地的那般不自在。
“這倒是有得有失,不然遊墨本也不會找我了。”
其實他這次接的任務幕後之人就是遊墨本,要不是他與吳歌斷了那麼久的聯係,沒有引起遊墨本的懷疑,要不然現在站在此處的就不是他了吧。
“我就知道他惦記這那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