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落墨成灰(1 / 1)

吳歌緩步回正廳之時,就看見衛源怒氣衝衝地乘輦離開,後麵跟著浩浩蕩蕩的仆從們。她轉身低頭等著眾人走遠之後,她才加快步子向正廳走去。

這個衛岑又惹了什麼事?估計也隻有他能衝衛源發火還安然無恙的吧。

吳歌一踏入正廳,就聽見衛岑不滿地道:“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然後就有幾滴墨汁濺到吳歌身上。

她皺眉,低頭看了眼沾染汙漬的衣物,然後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說:“看來某人還在發火,我就不做這個犧牲者了。”

衛岑馬上把筆置在硯上,起身抱住了要轉身離開的吳歌,他有些委屈,像個孩子般道:“我生氣就是想讓你陪嘛,你居然還忍心離開我。”

吳歌一聽就忍俊不禁,道:“你還學會撒嬌了。”

“沒有辦法,能留住你就行。”

衛岑說這句話的時候,頭還在吳歌的頸窩處蹭了下,然後就被吳歌輕拍了腦袋,吳歌很是無奈,說道:“好了,鬆開我吧。”

衛岑輕輕鬆開吳歌,然後動作很是迅猛地拉起吳歌的手,不由分說地拉著吳歌回了桌台邊。吳歌看著衛岑剛剛寫的字之後臉有些紅,沒錯就是那句“吳歌淒斷偏向入,楚夢微茫不易留”。

她說:“字寫得不錯,你居然喝王獻之一樣是外拓,很是稀罕呢,隻不過寫這種悲詩作何?”

衛岑從懷中取出吳歌贈予他的玉章,沾了印泥蓋在卷末,一邊說:“誰叫你剛剛和祁連青檀那麼親昵,我心情不好,你居然指望我能寫出愉悅的詩來。”

她就知道衛岑會這樣抱怨,看來又要哄了,她勾住衛岑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衛岑感覺到唇上的涼意之時,手輕微一抖,筆就落在宣紙上。

他沒有顧及那麼多,抱著吳歌讓她坐在桌上,然後輕啟她的貝齒,與她舌尖纏綿共舞,直到吳歌感覺到呼吸稀薄他才放過了她。

衛岑滿意地擦去吳歌唇邊的水漬,說道:“這個彌補方法我很滿意。”

吳歌笑得不懷好意,說:“是嗎?”

然後她輕巧地跳下桌,把身後已被墨染花的字露出來。

衛岑勾唇,攤開另外一張宣紙,道:“你再幫我寫一張就好了。”

吳歌連連擺手,她的字是真的拿不出手。因為要同時連兩隻手寫字的緣故,所以她的書法並不精湛,細看不得。

衛岑握住吳歌的手,讓她執起筆,他在她身邊輕聲道:“放鬆。”

然後提筆蘸墨,控製著吳歌的腕間寫下了磅礴的“吳”字,他滿意地點點頭,說:“還不錯。”接著獎勵似的在她耳邊落下一吻。

吳歌有些敏感所以手輕顫,紙上再一次被落上了刺眼的墨滴,吳歌有些挫敗,道:“我說我不行的。”

衛岑不言,握住她的手腕落筆在那墨上輕點,然後竟然行雲流水地在那墨上寫了個歌字,毫無違和之感,完全沒有被毀掉的痕跡。

他道:“這不是挺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