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蜉蝣溯水(1 / 2)

這時彼方閣的門被陡然打開,棱寒彬你身著一襲素素白衣走進,說道:“三皇子說話還是有些過分了。”

衛岑看見棱寒彬表情才稍稍緩和了一些,說道:“你怎麼來了?”

“自然有事找你商量。”棱寒彬說完此話,眼神從樓葉身上滑過,意思就是請她回避,棱寒彬拱手道:“勞煩樓夫人了。”

樓葉也是聰明之人,深吸了一口氣,就緩緩踱步向門口走去。

衛岑這時說道:“等等。”

樓葉有些不可置信地回頭,衛岑指指那個食盒,說道:“你順道把這個拿走吧。”樓葉眼中的冀希立馬消失殆盡。

她強忍著淚意走回桌岸邊,結果走到衛岑的身邊時,她清淚居然就直接落在桌上一滴,衛岑皺眉,但是也沒有繼續出言傷人。

棱寒彬目送她離開,回頭一看衛岑還和個沒事人似的繼續寫信。

她說道:“三皇子,你是不是有些太偏袒王妃了?”

衛岑不以為然地道:“誰叫我隻喜歡她,偏袒一下又有何不可?”

棱寒彬歎息一聲,說道:“三皇子你不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嗎?她真的不值得你如此信任。”

衛岑眼神一凜,有些口不擇言地提到棱寒彬的痛處道:“你以為你和江其無一般善觀天象嗎?沒有證據你就如此叵測她。”

棱寒彬聽見那個名字便緊緊握拳,隱忍心中的澀意,為什麼她突然覺得衛岑變得有些陌生,居然為了吳歌這個女人在自己的麵前提起江其無。

他明明就知道,這是她永遠無法抹去的傷。

棱寒彬冷聲道:“三皇子,我的確不像江其無那般睿智,你自然不會那麼信任我,無所謂,隻是希望你不要後悔,我今天來本來是和您商討要不要我去追問魏禹溪有關於吳歌的前塵往事,看來就算我問到了,你還是會選擇吳歌的對吧。”

衛岑筆尖一頓,點墨暈花了信箋,他很是煩悶地把信箋揉成團,然後隨手擲出,弧線而落,散落一地的心殤。

他道:“你應該叫她王妃。”

棱寒彬冷哼了一聲,然後轉身離去,她現在更加好奇,吳歌到底是是個怎樣的人,居然把衛岑給收服得鬼迷心竅。

要是她知道了吳歌的秘密,不知道衛岑還不會像現在淡然。

今夕月圓,高樓白樺,京城燈火通明,唯獨魏禹溪一人站在夜色中的高處俯瞰世間之物。

棱寒彬利落地將長發盤在腦後,然後足尖點在瓦當之上,衣袂被獵獵凜風吹動。

魏禹溪自然是看見了她越過整個夜空,向自己所站之處飛來。他沒有躲,他的立腳之處隻能一人單腳而立。

棱寒彬本來料算魏禹溪肯定會躲著自己,可是他沒有挪開半步,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難以改變方向,直直地向魏禹溪的身上撞去。

她情急之時大吼了一聲:“魏禹溪你給我讓開!”

可是話音剛落,她就被人用手臂摟在了懷中,她雙腳懸空,於是隻能環住了魏禹溪的脖子。

她猛然抬頭之時,與魏禹溪的視線不謀而合地對上,他的眸子有著與平常截然不同的深沉,身後星河密布,可是仍不比魏禹溪的眼光般璀璨。

魏禹溪眼角劃過一絲她看不透的悲戚,然後他別扭地移開目光,說道:“這樣站著是不是不舒服?”

棱寒彬覺得有些尷尬,便掩飾道:“其實還好,你為什麼不躲我?”

魏禹溪這時臉上又揚起他平常有些輕浮的笑,說道:“有美女投懷送抱我為什麼要躲?”在說此話的時候,他直接把棱寒彬打橫抱起。

棱寒彬正在後悔,他就是個油嘴滑舌之人,自己這麼問不就是給他機會調戲自己嗎?

魏禹溪突然抱緊了她幾分,說道:“不要怕。”

在棱寒彬還在狐疑之時,他身子向前傾斜,就抱著她直直地跌了去。

一時間耳邊被風聲溢滿,棱寒彬看著魏禹溪發絲被拋至身後,他的臉很是白皙,五官讓她這個女子都感到嫉妒,這個時候他的偽裝都被卸下,棱寒彬現在才覺得也許真實的他並沒有他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快樂。

魏禹溪看著萬家燈火在高速之下變得很是模糊,他竟然在空中翻身,然後落在樹上,他借力抱著棱寒彬再次躍起,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

他們圍著整個城郭遊蕩著,一路無言。

魏禹溪緩緩抱著棱寒彬落在護城河裏飄於水麵的一片葉子上,棱寒彬開口道:“之前我一直認為輕功隻是武功中的一種,沒想到還可以這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