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墨本打開信,上麵隻有九個字:祁連青檀單方麵結盟。但是這九個字卻無比清楚地表達了他的意思。
他怒極反笑,揮手就直接將那張宣紙甩在了荊爾白的身前。
荊爾白看著那張宣紙緩緩飄零,她伸出手去接住,這上麵早就不存留祁連青檀的溫度了吧。
她手上的血沁透了紙頁,就是那麼恰恰地正好遮住了祁連青檀的名字,隻留下解盟那麼殘忍的字樣。
即使是她最好了心理準備,可是還是會覺得接受不了,他怎麼會這麼殘忍?
真的就這樣把自己棄之不顧了嗎?荊爾白你別傻了,男人都是這樣,別指望他們會多在乎你,不過爾爾。
就算是她陪他長大,童年的玩伴,這些都不足以讓他為自己犧牲分毫對嗎?
她可真是失敗呢。
荊爾白笑笑,手頹然地放下,說:“你看我就知道我連利用價值都沒有,那麼就隨遊大人怎麼處置我了。”
遊墨本點點頭說:“我的確沒有料到,你說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偏向衛岑?”
荊爾白自嘲地笑笑,說:“是我自己比不過吳歌,我和她確實還是相差太遠了。”
遊墨本聽到這個名字還是詫異了一下,難道祁連青檀也對吳歌有非分之想?吳歌也果然是個厲害角色。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氣鬱得厲害,吳歌幫衛岑挖走了自己的心腹,那麼要是不以牙還牙怎麼說的過去?
遊墨本叫人上前,說:“放了荊爾白,我一向不惦記女子性命,然後把她叫過來。”
他的話裏明顯不是指同一個人,荊爾白還是忍不住擔心,難道遊墨本要對祁連青檀不利嗎?
她知道這樣會顯得很沒有骨氣,但是她還是做了,她向遊墨本磕了一個頭,然後忍辱負重道:“還請遊大人不要和祁連青檀計較,我想以遊大人的能力,祁連青檀應該完全對您不造成威脅。”
遊墨本一臉嘲諷地看向荊爾白,這女人真的是可以為祁連青檀犧牲到如此,可惜的是祁連青檀並不知,就算知道恐怕也不知道珍惜吧。
遊墨本用眼神命令身側的人送“客”,荊爾白隻好非常不死心地被人帶了下去。
那個押她下去的人看著她這個樣子還是忍不住開口勸道:“姑娘不要太執著了,這裏有些銀兩你就收下吧,一個女孩子家,身上沒些錢畢竟不方便。”
荊爾白滿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沒有多做客氣就收下了,然後淺淺地說了一聲:“謝謝。”就轉身離開了。
那人目送著荊爾白離開,其實這些銀子都是遊墨本親手交給他,要他給荊爾白的。其實隻有一直跟在遊墨本身邊的人才知道,其實主子是個很善良的人,就是被這個社會逼的手段殘忍。
但是他始終相信,要是有朝一日遊墨本登上了皇位,他一定可以做一個讓百姓誠服的皇上,最起碼會體貼民心。
現在的皇上都是高高在上,然後根本不理解什麼叫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所以基本上所行之事根本就沒有落到實處。
而且那個三皇子不是很久沒有上朝了嗎?這些權貴根本就把朝堂之事當做兒戲一般,在他們身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彷佛就是一句諷刺。
明早,燕鳴聲聲,吳歌直接捏住衛岑的耳朵,把他從睡夢中拽醒。
衛岑微微睜眼看見是吳歌,然後有些無賴地抬手就直接把吳歌摟在懷中。
吳歌的腦袋被扣在衛岑的胸口,她有些呼吸不過來,就拍著衛岑,然後艱難地開口:“衛岑,你鬆開我!起床了,今天你必須要上朝。”
衛岑鬆開吳歌,有些抗拒地搖搖頭,說道::“真的不想見到他。”
吳歌真的很無奈,便循循善誘道:“你總不可能一輩子不去上朝啊,這是你的責任,反正有一天你都要去,你還不如提早接受現實。”
衛岑有些認命地“嗯哼”一聲,嘟囔道:“你說我這種人怎麼會是皇子呢?哎,奈何生在帝王家。”
吳歌掩袖而笑,說道:“怎麼這麼不自信啊,其實你就是對事情不上心,我相信你還是能把事情做的很好的。”
衛岑伸出手給吳歌,示意她把自己拉起來。
吳歌裝作不懂,和他擊掌,然後說道:“你要不是三皇子,說不定我就嫁給別人了,以後別說胡話。”
衛岑聽到這話立馬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說道:“算你狠,我去上朝還不成嗎?”
吳歌笑著點點頭,然後服侍衛岑正冠加服。
兩人用過早膳之後,吳歌就站在衛府門前目送他離開,他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坐在馬上,吳歌自然知道他心裏到底是有多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