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似是看出來越北淮似是不認識自己,也並無訝異。因為她早就聽說過七皇子雖時常笑臉相迎,實則生性淡漠,毫不關心身外之事,不記得自己也實屬正常。
她規規矩矩地朝越北淮行了個禮,說道:“下官趙芯然見過七王爺。”
越北淮這才了然此人的身份,此乃是皇後身邊的一品女官。
“趙大人免禮。既然你我都在宮外,就不要講宮中規矩了。”
“下官謝過七王爺。”
木南橘這時一把攬過趙芯然,說道:“你幹嘛怎麼客氣呀,你呀,就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茶友就好。”
趙芯然嘴角抽了抽,試探性地看了越北淮一眼。看見他臉上居然還帶著笑意,這才漸漸放下了拘謹。
這時,木南橘很是驕傲地跟越北淮介紹說:“北淮兄,這位美女就是東忻街的幕後之主。怎麼樣,沒想到吧。”
越北淮挑了挑眉,然後拱手對著趙芯然說道:“是鄙人有眼無珠,望姑娘不要介意。”
“公子這樣說就是折煞小女了。既然您大駕光臨,不如帶您去個秘密之地?”
越北淮看了木南橘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說了句“請”。
三人沿著趙芯然剛剛走下來的木梯而上,有些陳舊的梯子發出細微的吱嘎聲。二樓有很多個小茶室,有一桌人正興起一邊敲擊著碗沿高聲唱著不知名的調子。
北淮跟著兩人在房屋的一處拐角停下,竹牆上似乎有一道較粗的縫隙。這時木南橘輕輕一推,然後將這扇隱蔽的門打開。越北淮本來以為自己會看到一處密室,但是卻看到了一片竹樹林,而他們則處在竹林的上空。
木南橘第一個飛身落地,轉身看向跟著飛下來的越北淮,伸手指了指身邊的竹林,說道:“這裏所有竹子都是我和其他三人栽的。對了,說來也巧,我們第一次相遇也是在竹林吧。”
北淮不禁有些感歎:“是啊,時間過得真快。”
趙芯然打量一下兩個人,然後掩嘴笑了下。
木南橘看向她,問道:“趙趙,你笑什麼?”
趙芯然趕緊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沒什麼,繼續帶路吧。”
竹林之間有一條小路,在夜色裏顯得十分黝黑。銀輝灑在枯葉上,若竹的綠也沒有平日裏的刺眼。徐風撩人,透著涔涔寒意。竹林盡頭是一條淺溪,架著一座木橋,幾棵桃樹依水而生,花瓣溯水而下。
越北淮和木南橘並肩走過了小橋,三人都並無打燈,靠著月光在竹林裏安靜地走著。隻不過越北淮剛下橋沒走幾步就撞到一個人,沒想到的是,這人還直接抱住了自己。
此人很是咋咋呼呼地說道:“橘子,你太沒良心了,這麼久不來看我,人家每天無聊死了。”
木南橘和趙芯然忍不住捧腹大笑,這個王杉杉真是不讓人省心。
王杉衫察覺到不對,趕緊鬆開了懷裏的人。她借著月光打量了一下此人,說道:“原來是個男人啊,我還以為是橘子又長高了呢。”
趙芯然清了清嗓子,說道:“咳咳,杉杉姐,這位是當今七皇子。”
“咳咳咳咳咳咳咳……”
王杉衫被嚇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一個勁地咳嗽。木南橘趕緊上前幫她拍背,而越北淮也有些忍俊不禁,沒有怪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