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滄瀾國以南的一片疆域內,連綿群山環繞遮掩之中,有著一處不受朝廷管製的世外桃源,名為南疆。
南疆之地,以巫蠱之術聞名滄瀾,奉巫教為神教,視巫蠱之術為神跡,這也是朝廷不敢碰觸這片土地的真正原因。
巫蠱之術,有操控人心,下蠱咒人,於千裏之外取人性命之能,卑鄙陰毒,群體秒殺,為武林中人所不齒的邪門歪道之術。
巫教教眾,遍布天下,各行各業都有巫教教眾,他們混跡於人群之中,無從辨別,隻聽命於教主一人,忠心不二,一直以來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巫教教主,傳聞中擁有不死之身的傳奇人物,年芳過百卻依舊貌美如花,需要依靠處子之血來維持美貌和年輕的女魔頭,手段辛辣狠毒,。
在世人眼中,巫教都是神秘而透著詭異的存在,巫教之主更是如同妖魔鬼怪一般讓人敬而遠之。
因此,也從未有人知道,那南疆之地,巫教之主,是何等的天資絕色,世人無匹。
站在南疆最高的婆邏山上朝下遠望,可以清晰的看見山腳下一排排羅列整齊的竹樓占據了三分之二的土地,其中,一座位於正中央的小型別院特別的醒目。
不同於周圍土家竹樓的建造,而是完全采用中原之地江南小樓的模樣塑造而成一座小橋別致的園林。
粉牆黛瓦,雕梁畫棟,三步一亭,五步一廊,就連屋頂上陡峭的飛簷都那般的與周圍的竹樓格格不入,這便是巫教的總壇,流雲宮。
在流雲宮後麵有著一座用翠綠的翠竹搭建而成的兩層竹樓,白色的窗紗覆蓋了竹樓內外所有的窗口,風一吹便盈盈飄動。
在竹樓四周圍栽種著一棵棵的白桃花,四季不謝,那如雪一般的顏色煞是耀眼。方正的青石板鋪在竹樓前,一直延伸到流雲宮的後門。
恍如一座世外桃源,清心寡欲。
紅衣耀目的女子焦急的從流雲宮的後門朝著那座竹樓疾馳而去,輕推開門,有一人坐於竹樓內的窗口處,一身黑衣,安靜的如同不存在。
紅衣女子望著那抹黑色身影,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個女子,一個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
女子斜靠在床邊的軟榻上背對著門口,墨色的長發傾瀉而下,散落到了地麵,黑色的交領上襦外罩著一件黑色的披風,紅如火焰的彼岸花繡在披風上,邊緣用金線勾勒出形狀,美得耀目,下身穿著的黑色馬麵裙用銀線繡著一圈鳳凰圖騰,看上去華而不豔,一雙玉足上蹬著的繡花鞋也是如墨的黑,上麵用黑色的線描繪出的墨梅花圖案,精致而淡漠。
一如女子的性子,無欲無求的沉靜。
“屬下見過教主!”紅衣女子望著那女子一動不動的模樣,咬了咬下唇,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原本一直閉著眼眸的巫月睜了眼,一雙漆黑的眼眸中流光閃動,泛著冰冷,如同珠玉相擊一般清寒冷冽的聲音響起,“千紅,你可是忘了規矩。”語調沒有一起起伏,根本沒有用問句。
跪地的紅衣女子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聲音微微發顫,“千紅知罪,隻是此事幹係重大,還望教主容稟!”
巫月透過窗戶望著外麵的景色,一汪清澈見底的溪流邊,有三兩個小孩兒正在戲水,笑聲傳入了這座絲毫沒有人氣的竹樓。
“說。”巫月看了許久才出聲,一如既往的冷徹。
“天下第一樓的樓主洛蘅蕪遞來拜帖。”千紅將一張紅色的拜帖遞給巫月。
巫月手指一勾,那拜帖無聲無息的到了她的手上。巫月垂眸,請帖上用墨筆工整的寫著“洛蘅蕪覲拜”五個大字,字體的落腳處一絲偏差都不曾有,工整的似是要掩蓋什麼。
巫月麵無表情的翻開請帖,裏麵請帖的紙麵完全用金粉鋪灑了一層,裏麵的字卻是用朱砂筆寫的,一筆一劃如出一轍的工整,看著無趣,落款卻是有些意思的蓋著一個印章,看模樣應當是某種象征的印章,如同玉璽一般的存在。
巫月眼神掃過印章印出來的幾個模糊的字體,合上拜帖,漠然的開口,“不見。”
等了半晌卻不見千紅退下,巫月斜睨了千紅一眼,一雙鳳眸微眯,透著冰冷,“說。”
“教主,有中原之地的教徒來報,說於三月前在西柳鎮上見到了花月。”千紅垂著頭,不敢去看巫月此時的表情。
花月這個名字,是巫月的禁忌,也是整個巫教的禁忌,所代表的,是叛徒,一個殺了南疆上千人的叛徒。
“三個月前現在來報?”巫月的聲音難得有了一絲譏諷的語調。
“教主,南疆地處偏僻,傳信實在多有不便。”千紅深怕巫月就此遷怒,連忙出聲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