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綠色的襦裙裙擺飛揚,裙麵上的綠萼梅花如同被風紛揚而下的花瓣,唯美而憂傷。巫月站在八卦圖的中央,一身青衣,黑發揚起,無風自動,卻沒有任何動作。
水袖看了巫月一眼,一躍而起,手起劍落將那些企圖靠近八卦圖的人全部斬殺。
“快,殺了她!殺了她!”齊釗望著巫月腳下的八卦陣,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發白的指著站在八卦陣中央的巫月,命令著手下。
巫月唇角微微勾起,“齊釗。”素白的手輕輕抬起,指著騎在馬上的齊釗,“你可要看準了,隻有一遍哦。”
水袖從衣袖中取出一副卷軸,丟給了傅春生,“接著!”手中的軟劍一掃,斬落了射過來的羽箭。
傅春生一愣,收了音,伸手一接,展開來一看,竟是曲譜,“這是什麼?”為什麼給他曲譜?而且這譜子看上去似乎沒什麼殺傷力啊,他擅長音殺,傅家的碧玉笛便是音殺樂器的佼佼者,可是眼前這曲譜上的譜子,似乎隻是很普通的曲子啊。
“照著吹。”水袖不由的白了傅春生一眼,千紅看到笑了一聲,反倒是傅春生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反駁的仔細的看了一遍曲譜,然後放到了自己衣袖裏。
洛蘅蕪和任三陽對視了一眼,都默契的往安全的地帶靠了靠,總覺得身為巫教教主的巫月一旦真正的出招,似乎都不是什麼好的招數。
巫月笑,“錯了就宰了你。”
要是錯一個音,殺錯了人怎麼辦?
傅春生嘴角抽了抽,拿起碧玉笛便按照曲譜上的調調吹奏了起來。詭異的旋律響起,聽著似乎有些不成曲調,沒有任何的基礎調子可言。
巫月在第一個調子響起的時候,素白的手朝外一展,身子一側,一旋,足尖點地,綠萼梅花在黑夜中飛揚出絢麗的色彩,如同破開黑霧的光亮。
這是一首舞曲,在巫月踩著第一個調子開始動的時候,傅春生便明白了過來,這不僅僅是一首舞曲,還是一首殺人不見血的舞曲。
他早就聽碧水莊的莊主說過,南疆之地有很多殺人的方法,就算對方遠在千裏之外,隻要一點點的媒介,便可以瞬間取對方性命而不會髒了自己的手。
水袖軟劍一樣,朝著齊釗攻了過去,千紅緊隨而上,長鞭一甩纏住了齊釗的右腿,狠狠一扯便將對方從馬上拉了下來。
水袖的軟劍朝下一砍,齊釗立馬抽出自己的佩劍抵擋。
三人在那邊打得熱鬧,洛蘅蕪和任三陽卻是已經收了兵器,朝著巫月那兩匹愛馬的方向躲了過去。
誰知道巫月的這招會不會誤傷,說起來,他們也算是外人,就算死了那也是活該的,才不要死的這麼淒涼呢!
而且,說不定會屍骨無存……
淩亂的舞步,看似沒有規律,卻每一個都踩在特定的地方,沒一個動作都未曾超出八卦圖的範圍。地上的突然非但沒有因著腳步而塗抹掉,反而更加鮮亮起來。笛聲飛揚,卻沒有先前壓迫人的感覺,但卻更加讓人覺得不安和詭異。
水袖一個縱身躍到了洛蘅蕪的身後,收了劍,揚眉:“你們倒是看得準。”
洛蘅蕪朝著水袖一笑,“我素來很有自知之明。”
千紅將手中的長鞭往自己腰間一別,看了洛蘅蕪一眼,頓時不屑的撇撇嘴巴,“真沒用,還不如傅春生呢。”
任三陽的臉色有些難看,洛蘅蕪卻什麼話都沒說,隻是笑了笑。
周圍的士兵都一臉茫然的望著巫月的動作,看著她踩著舞步,清雅的香味飄散到了每個人手中。白色的粉末無聲無息的融入了地麵上的鮮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