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名!”見自己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梅鬆庭的心底頓時生出幾分不耐煩,再次厲聲喝道。
他的一聲斷喝讓秋慕霜不由自主地蹙起新月眉,把手裏的朝陽刀收回來壓在馬鞍橋上,說道:“鍾國落雁公主秋慕霜。請問郎君可是瑨國的七皇子平王梅鬆庭嗎?”
梅鬆庭緊鎖眉峰,冷冷地看著秋慕霜,方才初次看見時那一瞬間的欽慕,已經因夏靈衣的死亡而變成了無言的仇恨。
“正是梅鬆庭。你可知道剛才被你殺死的女子是什麼人?她是我瑨國皇室最受寵愛的女孩兒,我若是不為她報仇,那就是對不起整個瑨國的皇室了。你撒馬近前來吧。”一麵說著,一麵舉起手中的蟠龍槍便要向秋慕霜刺去。
“平王且慢!”秋慕霜連忙出聲製止梅鬆庭舉起的蟠龍槍,“這件事怨不得我,請平王明鑒。我知道我父親派兵侵擾瑨國是我們鍾國理虧,也怨不得平王率兵攻取我鍾國的關隘。我這次到軍前的本意並不想和平王交鋒的,隻想和平王和談。瑨國鍾國若是能夠化幹戈為玉帛兩國罷戰,也可以免去兩國的黎明百姓受屠戮之苦。
“可是夏娘子執意要和我交手,無論我怎麼說也不肯讓我見平王一麵,和平王當麵詳談。我本來想著把她推下馬來,好請平王過來說話。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在緊急時刻回首張望,這才誤傷了夏娘子的性命。我不敢說請平王寬恕的話,隻請平王以大局為重,先商談國事。國事一了,慕霜便親自到瑨國的聯營負荊請罪,請平王隨意發落。”
梅鬆庭聽秋慕霜說完,一絲冰冷的笑意掛在粉團似的麵頰,冷冷地“哼”了一聲,厲聲說道:“無論你有多少理由,我的表妹是在你的手裏喪命的。這個仇便是我不報,瑨國也不會善罷甘休。你還妄想和談,那不是癡人說夢嗎?不必多說廢話,撒馬過來。”說著,不再顧及什麼君子作為,挺槍向秋慕霜的前心“白蛇吐信”紮了過去。
秋慕霜眼看梅鬆庭的槍像閃電一樣逼近自己的前心,連忙一點腳下的馬鐙,驌驦馬往旁邊一閃,堪堪躲過這一槍。梅鬆庭見第一槍紮空了,左手一撒槍杆,右手搬回槍頭,用槍攥向秋慕霜的腰間掃了過去。秋慕霜在馬上向後一仰身,身子貼在馬身上躲過了第二槍。梅鬆庭見接連兩槍都失了手,頓時大怒,使出全部的功力一槍快似一槍向秋慕霜發起連綿不斷的進攻。
秋慕霜見梅鬆庭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心裏不由也生起幾分薄怒。“這瑨國怎麼全是這等容不得人說話之人?看來,我不拿出一點真本領,讓他們心服是不行的。”想到這兒,秋慕霜不再一味的躲閃,橫朝陽刀和梅鬆庭戰在一處。
戰場上刀來槍往,被陽光映照下反射的寒光晃得軍士們眼花繚亂。兩匹馬交錯奔馳蕩起濃濃的煙塵,遮擋住了觀戰者的視線。隻能從那偶爾傳出的刀槍相碰的金屬聲,判斷著戰場上的激戰是何等激烈。
兩國的掠陣將軍各自命部下擊鼓,一時間金鼓聲大作,各自為自己的主將助威。激昂的鼓聲和著將士們的呐喊聲響徹在空曠的戰場,令戰場上的氣氛更加驚心動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