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黑衣人卻沒有青衣人那般幸運,被秋慕霜的楓葉鏢正中咽喉,頓時絕氣而亡。餘者更有十餘日中鏢而死,黑衣人見狀不由心神大亂。
梅鬆庭提劍來助秋慕霜,兩個人相互配合,兩口劍合璧出擊,頓時威力大增。那些黑衣人不但沒有辦法再刺殺梅鬆庭,反而被他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相互打了一個暗語,便四散竄入密林逃命而去。
危機已解,梅鬆庭收住寶劍,隻覺一陣頭暈目眩,險險不支。他連忙扶住身邊的一棵鬆樹,微微合眼等待暈眩之感過去。
秋慕霜也同時收住寶劍,望著黑衣人逃竄的方向,不由微微鎖起了秀眉。那裏正是通往鍾國的方向,“莫非這些人來自鍾國?他們是何人指使的?又為何要刺殺梅鬆庭?……”
梅鬆庭待眩暈之感退去,舉目向沉思中的秋慕霜望去,常年的軍中生涯讓他不由自主地升起幾分警覺。但,秋慕霜對他有相助之恩卻是不假的,連忙收起寶劍走到秋慕霜的近前深深一揖:“多謝郎君援手之德!”
“欸!”秋慕霜連忙收回神思,壓下心頭的疑惑,向梅鬆庭還禮:“路見不平,理應拔刀相助。郎君不必客氣。”
梅鬆庭見他回身,這才舉目打量麵前這位助了他的少年。
那是一位十六七歲的俊逸少年,麵色微赤,瑩潤如玉。眉宇間生了一顆相思豆大小的朱砂記,色如丹砂,形如滿月。身著青色立領胡服,襯得他更顯得俊俏喜人。
梅鬆庭默默地打量著秋慕霜,直覺告訴他,麵前的人有些熟悉。他快速地將自己所經所見的人仔細梳理了一遍,卻找不出和眼前之人有過任何交集的記憶,不由暗暗笑自己多心。
又見秋慕霜風姿俊朗,且武藝過人,梅鬆庭不由心生敬慕,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惑和警覺,正色說道:“某與小郎君萍水相逢,便有幸得小郎君援手,某感激不盡。請問小郎君尊姓大名,某日後也好答謝。”
秋慕霜猶豫了片刻,方笑道:“某姓淩草字晞卿。敢問小郎君高姓?”
“淩晞卿!好名字!某賤姓白,在家行七。”
“噢!”秋慕霜聞言不由心中暗笑,自己為了不暴露身份,便扯了母姓來敷衍他。沒想到他竟也以母姓為姓來搪塞自己,倒當真是心有靈犀了。心有靈犀的念頭剛剛劃過心頭,秋慕霜便不由愣住了。方才兩個人堪稱默契的配合霎時浮現在眼前,“這……當真是巧合了?”
“原來是白七郎君!失敬!失敬!”秋慕霜收回有些亂了的神思,一麵說著,一麵不由自主地望了梅鬆庭一眼。這一眼卻正看見他臉色略有些蒼白,神色倦怠的虛弱模樣。
此時的他,那裏還有戰場上雄姿英發的影子,分明就是一個略顯柔弱的少年。秋慕霜莫名地芳心微微一顫,遲疑半晌,終是抬步走到他身邊,問道:“七郎君可是身體不舒服?”
梅鬆庭忍著滿身的疲憊,望著眼前的青衣少年,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身上有些酸軟,不礙的。多勞淩郎君動問。”說著,支撐起身子想去勘察那些行刺之人,怎奈力不從心,稍一舉步便眩暈得越發厲害,臉色也更加蒼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