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提起,怎麼知道晞卿也無意呢?”南宮嶽對鍾離飛的顧慮有些不以為然。
“嗬嗬……”鍾離飛低低一笑,有些淒然地說道:“她當時若是有意於我,依她的性情便不會如此爽快地同意和親了。”
有些話他不便明說,卻不代表他看得不明白。秋慕霜的身份早已決定了她一生的命運;而她的性格更決定了自己和她之間注定隻能有同門之義。她那麼聰明,怎麼會看不到自己眼中藏也藏不住的眷戀。正是因為她的聰慧,她才巧妙地避開了自己的眼睛,明智地保持著同門之義。
無極聖母見兩個弟子回避,便深深的看著秋慕霜,問道:“阿霜可是有什麼不如意之事?隻怕梅鬆庭不說因公務繁忙而不來於為師相見?”
秋慕霜看著無極聖母慈愛的麵容,聽著她語氣中的深深關懷,心底的酸楚幾乎壓抑不住地噴湧而出,清明的雙眸籠上了一層霧氣,長歎一聲,便將自己和梅鬆庭的恩恩怨怨簡要地和無極聖母說了一遍。
無極聖母靜靜地聽著,待秋慕霜說完之後不由再次為愛徒的命運感歎不已,拍了拍秋慕霜的手,寬慰道:“你下山之時為師便說你的婚姻必定不會一帆風順,沒想到竟一語成讖。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將為師方才說的話記住,好好守住自己的心,做一個和親公主也未嚐不可。”
“弟子明白!”秋慕霜心頭淒然,“師父是知道的,弟子最是無情之人,將來必然也不會為情所傷。”
無極聖母歎息,還欲再言,便見南宮嶽和鍾離飛回來,便掩了口。
早食之後,無極聖母便要帶著南宮嶽和鍾離飛離去。秋慕霜縱有萬般不舍,卻挽留不住,隻得親自送到垂花門外。無極聖母拂塵一揮,帶著兩個弟子飄然而去。
秋慕霜一直目送他們轉過畫廊不見了蹤影,方收回目光轉身回到洞房。她剛回到洞房坐下,春瑟便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公主!平王府典衛雪季子、長史封誼求見。”
秋慕霜聞言便是一愣,梅鬆庭自從昨夜離開之後便一直沒有消息,此時卻有王府的職官來求見,這其中的用意委實令人費解。想了想便道:“讓他們進來說話吧!”
春瑟便打發小婢女前去傳話,自己且將秋慕霜坐榻前張掛起珠簾,以作遮蔽隻用。雖然秋慕霜是縱橫沙場的女中英傑,畢竟還是剛剛出嫁的新婦,不宜直接麵見外男的。
室內剛剛收拾好,便見夾綿錦簾一起,婢女領著兩個人進來。走在前麵的是四旬以外的中年男子,身著絳色圓領袍,舉止頗為儒雅。後麵跟著的年約二十五六歲,同樣身著絳色公服,五官端正,很是威嚴。
兩個人走到珠簾前躬身施禮,各自報名,年長者便是平王府的長史封誼,年輕者是原平王府典衛雪季子,現已被梅鬆庭任命為風淩關都尉。
秋慕霜命他們免禮,又命落座。封誼和雪季子道謝,便在繡墩上坐下。
“二位郎君可是有事?”秋慕霜不想和他們周旋便開門見山地問他們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