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慕霜命春瑟預備包紮傷口之物,好在物品都是現成的。片刻之間,春瑟便已找齊,一一拿來放到秋慕霜身邊,替她解了身上帶血的衣服。等看到她如玉的臂膀上半尺長的一道傷口正浸著鮮血,春瑟的心便是一抖。
“公主!”春瑟帶著哭聲低聲道:“怎麼會受了這麼重的傷?瑨國的那些將官們是幹什麼的?眼睜睜看著公主受傷。”
秋慕霜在床上倚著隱囊半臥半坐,輕聲歎道:“丫頭!不要傷心。戰場之上非生即死,受點兒傷算什麼。別哭了,快給你家公主包紮!”
春瑟連忙點頭,一麵滴著眼淚,一麵用布帛沾著淨水擦去秋慕霜臂上的血跡,敷了止血、止疼的散劑,用撕成條狀的布帛包紮好。又找來一身幹淨的衣服服侍秋慕霜換下身上的血衣,“公主,好好歇一歇吧!婢子去溫水,請公主服藥。”
秋慕霜合著眼睛抵製著眩暈,斜臥在床上,輕輕點了點頭算作是回答。春瑟拉過一床被子蓋到秋慕霜身上,方捧著盛著混合了鮮血的清水的銅盆出來。
冷宜正站在廊下和來堆雲關的徐元聰說話。徐元聰身後站著兩個手裏提著竹箱的中年男子。
徐元聰奉了梅鬆庭之命留守堆雲關,他剛剛布防完畢回到都尉府便聽見奴仆回稟,“跟隨大王出征的淩郎君身負重傷回來。”徐元聰知道梅鬆庭待秋慕霜非比尋常,便連忙命人找了醫術極好的醫師趕到秋慕霜的居處。卻不想剛到院子裏便被冷宜攔了下來。正說話間,看見春瑟出來,連忙上前一步,問道:“淩郎君怎麼樣了?”
“已經包紮好了。隻是皮肉之傷,並沒有什麼大礙,有勞徐都尉親自趕來。我家郎君剛剛失了血需要靜養,請徐都尉和幾位醫者先回去吧,若有什麼消息再去請各位。”春瑟一麵將銅盆和血衣交給冷宜,一麵說道。
徐元聰聽春瑟如此說,便知道此時主人不宜行動,便叮嚀春瑟好生服侍,有什麼需用之物盡管開口,待得到春瑟的回答之後,便帶著醫者先行離去。
春瑟見徐元聰走了,方放下心來,連忙去取了溫水回來,服侍秋慕霜服藥。
治療紅傷的藥皆是秋慕霜隨身帶來的,並不用另行配製,倒也省了不少麻煩。服藥之後,秋慕霜便沉沉睡去。
春瑟不敢稍離半步,一直守在床邊。
期間有徐元聰派來的人詢問消息,皆被春瑟以主人正在休息為由打發走了。
直到過午時分,秋慕霜才幽幽醒來。臂上的疼痛減少了一些,出血也已經止住。一頓飽睡,使得她精神好了許多。隻是由於失血過多,臉色顯得很是蒼白。
春瑟見她醒來連忙擠到床邊詢問要渴不渴,餓不餓等語。
秋慕霜卻微微搖頭,聲音低微地說道:“你家公主失了血,便是渴了、餓了,也要忍著。”話音未落,卻見綿簾一起,夏笙急匆匆跑了進來,看見受傷的秋慕霜,失聲驚呼:“公主這是怎麼了?怎麼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