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皇室大婚(1 / 2)

鄭太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有些頭疼地說道:“你們這些冤家啊!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省心!那日我和你說的話你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你這些年跟在我身邊白跟了,怎麼這麼點子事便不知所措了?”

“阿娘!”梅挽月怔怔地看著鄭太後,“阿娘的意思是……”

“唉!他們不好,便想法子讓他們更不好;他們好,就不能想法子讓他們不好了?七郎是正人君子,胸襟磊落,行事更是光風霽月。倘若他做出連他自己都覺得齷齪的事情,以他的心性,你認為他還能和姓秋的丫頭舉案齊眉嗎?”鄭太後一麵說著,一麵端了一盞茶來細細品著,仿佛她口中所說的是一件極為平常,且不值一提的小事。

梅挽月聽了鄭太後的話,焦躁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她的眼睛裏閃著陰冷莫測的幽光。半晌,唇邊扯起一抹嗜血的笑意,“謝謝阿娘指點,兒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以後不許在有事沒事找為娘的抹眼淚了。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鄭太後說著,將茶盞放下,招手喚來宮婢捶著腿,揮手道:“被你攪了這半晌,我有些乏了。你先去吧。”

“是!”梅挽月向鄭太後施禮,帶著招菲退出永壽宮。

招菲回頭看了看富麗堂皇的永壽宮,低下頭悄悄攥緊了手平複受驚了的心神。她一直知道,皇室之中多得是勾心鬥角的殘酷,和不為外人道的不堪。卻沒有想到,這其中的手段竟是如此齷齪和殘忍。

她忽然有些後悔來這一趟了,不是憐惜秋慕霜,而是為梅鬆庭捏著一把汗。她可以看著任何人受到傷害,卻獨獨不願見都梅鬆庭被人算計。梅鬆庭不僅是夏靈衣一直追逐的目標,也是招菲暗許芳心的良人。

她知道,她和梅鬆庭之間的距離比天壤之別還要遙遠,她不可能堂堂正正地站立在梅鬆庭的身邊。但是,她也知道,憑著梅鬆庭的身份,正妻之外,單是有品階的孺人、媵便可以有十二人,更別說那些沒有品階的侍妾、通房了。

隻要夏靈衣能夠成為梅鬆庭的正妻,她的一句話便可以成全招菲一片向慕之心。夏靈衣一死,不僅是斷絕了主仆之義,更粉碎了她的夢想。所以,她恨秋慕霜、妒秋慕霜,恨不得置她於死地。但是,將梅鬆庭牽扯進這場複仇之中,卻萬萬不是她的本意。

梅挽月冷冷地看了招菲一眼,隻這一眼似乎已經將她深藏的心事看了個通透。冷聲道:“別忘了你是誰的奴婢!趕快回去好好幫著迎娶你們新王妃吧!”梅挽月的話雖然不多,但那冰冷中帶著殘酷的語氣,卻足以令招菲心驚膽戰。

“是!”招菲趕緊施禮,仿佛逃命一般逃離梅挽月的身邊,等轉過一道宮門才靠在牆上平複了一下急促的喘息,心事重重地回平王府。

梅挽月看著招菲離去,臉上掠過一絲冷笑,“癡心妄想的賤婢!梅七郎豈是你這種身份的人可以染指的?”回身命身後自幼服侍她的乳母殷氏,“告訴平王府裏咱們的人看住那個丫頭,不許她壞了我的事。”

“是!”殷氏一麵答應,一麵扶著梅挽月登上步輿,“長公主可是要回府?”

“去司藥局。”梅挽月撫了撫鬢邊的鳳釵,冷冷的命令道

天近申初,落英苑裏分外熱鬧起來。內侍在正廳設起重重幔帳;仆婦拿過一幅新鞍;宮婢擺設香案……往來穿梭好不忙碌。

後麵正房裏,鍾氏正為對鏡而坐的秋慕霜綰著鳳髻,一麵綰髻,一麵念念有詞,將那些吉利喜慶的喜歌喜詞盡力搜羅出來。春瑟、夏笙、秋簫、冬琴等宮婢一麵遞著鳳釵花鈿,一麵和鍾氏玩笑。

秋慕霜自昨日在畫廊中和梅鬆庭分別之後,對這場原本不放在心上的婚禮生出幾分期許。她仿佛沒有聽見一眾宮婢的嬉鬧,靜靜地望著鏡中自己那秀逸無雙的麵容,耳畔反複回響著梅鬆庭那簡短卻又飽含期許和承諾的話語。

“等我些時日可好?”

“等著我!”

…………

夏笙見秋慕霜怔怔地,玩心頓起,便將手在秋慕霜麵前劃過。不出意外地並沒有看到秋慕霜有所反映,夏笙捂著嘴笑向春瑟道:“春瑟姊姊你看!公主準是想那平王了,這麼入神呢。”

春瑟見夏笙故態複萌,不免微嗔道:“休要胡說!”

“真的!”夏笙仿佛怕春瑟不相信自己的話,連忙說道:“姊姊不知道,昨天我去找公主的時候,公主和平王在那畫廊的欄杆上對坐著看景兒。若不是我去找,還不知道要坐到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