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君鬱歸來(1 / 2)

梅錦和白采茹向鄭太後施了禮,告辭退出永壽宮。

剛剛走出永壽宮,白采茹便不滿地看了梅錦一眼,抱怨道:“聖人知不知道安福寺是什麼地方?阿霜產後體虛,至今沒有康複,讓她去安福寺豈不是要她的命嗎?”

“太後今日不知為何忽然這般執拗起來,難道讓我這個做兒子的公然忤逆她不成?你是後宮之主,你想要照拂一個人還不容易嗎?再者說,若是執意違逆太後,萬一真惹惱了太後,太後搬出先帝遺詔要對落雁母子不利,豈不更加得不償失?目下最要緊的,趕緊命人去給七郎送信,讓他早日回來。隻要滴血認親無誤,落雁便可早日回平王府了。”

白采茹聽梅錦說得有道理,也隻好歎息著點頭。回到的鳳鳴宮立刻派遣張元快馬去召梅鬆庭回京。

前日,梅錦已經接到了梅鬆庭遣人送回來的戰報,他已經從海州直接趕往風淩關去了。是以,白采茹便命張元直接去風淩關。

張元知道自己肩上擔負著平王妃,以及平王府小郎君的生死,絲毫不敢耽擱,一路上馬上加鞭,縱馬疾馳直奔風淩關。一個月的路程生生被張元縮短成了十天。等張元趕到風淩關的時候,曾經一度淪陷的風淩關已經在梅鬆庭的指揮下順利收複。

梅鬆庭結束了海州之行,返回瑨陽的路上便接到了風淩關危急的急報,梅鬆庭顧不得許多立刻轉路奔赴風淩關。日夜兼程還是晚了一步,等他趕到風淩關的時候,隻看到了沿路撤退的殘兵敗將,得到的是雪季子夫婦殉國的消息。

聽到雪季子殉國的一刹那,梅鬆庭的心仿佛被利刃割了一般,一口血吐了出來,幾乎從馬鞍上跌落下來。徐元秀也吃驚不小,心疼不下於梅鬆庭。但看到梅鬆庭的失色,還是盡量穩住了心神,連忙扶住了他,焦急地連聲呼喚,關切地詢問:“大王怎麼樣了?大王!”

“唉!”梅鬆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仰麵望天,眼淚順著白皙的麵頰滑落下來,“季子!你不該這麼早去的啊!你難道忘了我說的,無論到什麼時候安危最為重要?為什麼要拚一時血氣之勇啊!你讓梅君鬱好生心痛?”

“大王!”徐元秀聲音哽咽,抬手擦拭著眼中的淚水,勸解道:“大王節哀!季子在天之靈若是看見大王如此,九泉之下也不能安然瞑目啊!”

“唉!”梅鬆庭好半天才止了淚,向身後的掌旗周炳吩咐道:“火速命人去調集營州的人馬,我要收複風淩關,為季子報仇雪恨。”

“是!”周炳幹淨利落地答應了一聲,回馬傳下了命令。

三天之後,營州遊騎將軍關重便帶領營州五萬人馬,趕到了梅鬆庭暫時駐紮的大營。兩下合兵,約有六萬軍馬,梅鬆庭憑借對風淩關的熟悉,做下精密的部屬。

眾將聞令而動,僅僅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便複奪風淩關,這次風淩關之難的禍首雷騰死於亂軍之中。進入風淩關之後,梅鬆庭一麵整頓風淩關,一麵命人重金懸賞尋找雪季子夫婦的屍首,同時命人尋找雪季子的遺孤。

懸賞的消息發出去不過半日,便有人來告知雪季子夫婦屍首的下落。雪季子平日為人耿直,待下十分寬厚。當日自刎之後,便有隨身護衛將他的屍首帶走,和藍采玉的屍首一同暫時浮厝在風淩關外一處偏僻的山林之中。梅鬆庭重賞了來人,命人備下上等的柏木棺槨,親自趕到山裏起雪季子夫婦的屍首。

當他站在隻用黃土堆起來的墳包前麵的時候,梅鬆庭再一次淚水滿襟。他親自擺上供品,焚了香,誦了祭詞,方命人小心地將屍首起出來,重新收斂,預備送回原籍安葬。

梅鬆庭回到風淩關,重新對風淩關的布防進行了部屬,同時又幾次出兵,將薑國餘部徹底驅逐出瑨國邊境。

忙忙然不知時日,當這日傍晚梅鬆庭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行邸的時候,張元便急匆匆地奔到了他的麵前,一麵抹著臉上的汗水,一麵喘息著說道:“張元奉聖人與皇後之命,急招平王回京。”

看著滿麵倦色,一身風塵的張元,梅鬆庭的心頓時便是一緊,連忙問道:“什麼事這麼緊急?”

“月初,平王妃帶著小郎君返回瑨陽,誰知太後不僅沒有為皇室添孫而歡喜,反倒質疑小郎君的來曆。不僅不許宗正寺將小郎君入籍,反而將平王妃打入安福寺受苦。說要等平王回京滴血認親,查驗之後方做定奪。所以,皇後才急命張元火速迎請平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