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初議置妾(1 / 2)

“太後!”白采茹聽聞鄭太後有意為梅鬆庭置孺人,思量片刻,欠身說道:“七郎年紀尚小,孺人之事還是等過兩年再議也不遲。”

梅挽月看了白采茹一眼,笑道:“七郎已經十九歲了,如何還小?當年阿兄十七歲就已經納了兩位孺人。”她說話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幾分不屑。白采茹不由蹙緊了眉,看著梅挽月的目光中有著幾分羞惱。

當年,白采茹及笄之年便被指婚於梅錦,不多日冊封為妃,隨即完婚。完婚不過兩月,便迎了兩位孺人入府,讓新婚之中的白采茹極為不滿。好在梅錦自知理虧,對白采茹百般安撫,將兩位孺人冷淡了兩三年,直到白采茹產下梅蘭庭,方和兩位孺人圓房,也算給了白采茹不小的顏麵。

如今,梅挽月拿當年之事和梅鬆庭類比,白采茹怎麼能不心生反感。

鄭太後看著白采茹微有慍色的神情,滿意地浮起一絲笑容,似乎頗為享受這種壓製對方的感覺。她回首看了看秋慕霜,說道:“按照規製,七郎乃為親王,當有五品孺人二人,六品媵十人。你已經於歸兩年有餘,平王府也該迎孺人,媵入府了。”

秋慕霜抬眼看了看慍怒的白采茹,心中的感情頗為複雜,有感激;有同情;也有幾分黯然。又看了看鄭太後和梅挽月,不由暗暗譏笑。鄭太後母女想以此來給她添煩,挑撥他們夫妻之間的情分。殊不知,此時的秋慕霜對梅鬆庭早已經心如止水。休說是連個孺人,十個媵妾,便是粉黛三千又與她何幹。

微然一笑,秋慕霜神色不變地說道:“這是大王的事情,太後不當問兒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如同一根綿中帶剛的針,正紮到鄭太後的心頭。鄭太後原本尚算溫和的臉色登時便冷了下來。她緊緊地盯著秋慕霜,仿佛要將秋慕霜身上盯出幾個洞來方罷。

自從梅鬆庭忤逆了她,而遵從梅錦的意願迎娶秋慕霜之後,鄭太後的心裏便深深的憋了一口氣。有一種把握在手裏的物事被別人搶走了的感覺,同時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氣。養了十餘年,寄予期望十幾年,一朝破碎,其實不甘心便可以說得清的。

如今,秋慕霜公然將為梅鬆庭納媵妾之事推到梅鬆庭的身上,鄭太後覺得她是故意掃自己的顏麵,令自己難堪。心頭不由升騰起一股濃濃的怒火,想要發作卻找不到發作的出口。因為,秋慕霜說得也沒有錯處,為梅鬆庭納媵妾本來就是梅鬆庭的事。

“大王年前便可回京,不如等大王回來,太後問問大王的意思。若是大王同意,兒即刻為大王操持。”秋慕霜仿佛沒有看到鄭太後變得分外難堪的臉色,繼續坦然地說道。

“你……”鄭太後氣得幾乎要摔羅帕。數十年的教養和修養,還是讓她保持住了太後的儀態,冷冷地笑了笑,說道:“好一個機敏刁鑽的平王妃!”

“七郎乃是太後的孫兒,難道還能違逆祖母之命不成?此時若與七郎說知,七郎必是應允的。”梅挽月笑看著秋慕霜,仿佛在向她示威一般。

“大王乃是長公主的侄兒,想必長公主比兒更了解他。既然長公主如此說,便煩請長公主等大王回來之後親自向他說起。”秋慕霜未理會梅挽月目光中的挑釁,順著她的話鋒說道。

“兒女之事,自有父母之命。七郎之事何用煩勞你的姑母?”白采茹向秋慕霜假嗔道,實則直接拒絕了梅挽月插手梅鬆庭的事情。

“阿挽也是一番好意。“鄭太後不悅地說道,“既然平王妃做不得主,便等七郎回來我親自問他。”

“多謝太後恩典。”秋慕霜儀態萬方地福身施禮。

鄭太後揮了揮手,冷淡地說道:“既然此事已經說定了,你們且去吧。我乏了,要午休。”說完,便倚著隱囊閉了雙眼。

白采茹神色複雜地看了看秋慕霜,又看了看鄭太後,方道:“請太後歇息,妾告退。”便領著秋慕霜離了永壽宮,回到鳳鳴宮。

進了鳳鳴宮寢殿,白采茹方看著秋慕霜,說道:“今日之事隻怕又是永安長公主起了風浪。唉!這個梅挽月,不給七郎找些麻煩便不甘心。”

“想來長公主也是為了大王的子嗣著想。”

“哼!說什麼為了七郎的子嗣著想,不過是想在七郎身邊安插人罷了。方才在永壽宮,你說的是心裏話?”

秋慕霜默默地看著白采茹,半晌垂下眼睫,說道:“是兒的心裏話。”

“唉!你的心裏還是不願意原諒七郎啊!”白采茹歎道,有些疲倦且無奈地;理了理鬢發。

“阿家此話怎講?兒不明白。”秋慕霜雖然話說得平淡,心底卻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漣漪。她沒有想到白采茹能夠如此敏銳地發覺自己對梅鬆庭的態度,更沒有想到她能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你們啊!罷了,既然已經如此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總歸是七郎傷了你的心,我也沒有資格要求你如何如何。隻要你能守住平王府,教養好春郎、雪娘,便由著你們去吧。”白采茹沉思半晌,方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