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太後強令(1 / 2)

鳳鳴宮裏,梅鬆庭看著滿麵無奈的白采茹,低聲說道:“兒不會迎任何女子入平王府的。”

“什麼?”梅鬆庭的話大大地出乎了白采茹的意料。她原本以為,梅鬆庭和秋慕霜之間橫亙著一條鴻溝,時間長了,心累了,便會尋找合意的女子進平王府陪伴左右。卻沒想到,他竟說出不迎任何女子入王府的話。

“阿娘!兒不會迎任何女子入平王府的。眼下不會,日後不會,永遠也不會。”梅鬆庭望著白采茹,目光真摯而堅定。

“為什麼?你和阿霜不是不和嗎?”白采茹愕然問道。

“唉!此事與兒和她和不和無關。兒已經有負於她,不能再辜負她。因為阿靈之故兒做下失德之事,那件事至今是橫亙在我與她之間磨滅不掉的芥蒂。兒今生隻怕再也難以和她琴瑟和鳴,魚水情深。兒能夠做到的,便是給她平王府唯一的女主人的名分。兒這是在為自己贖罪,在替皇室上下贖罪。阿娘能明白兒的。對否?”梅鬆庭說道,神色間流露出無盡的悵然。

“唉!”白采茹長長地歎了一聲,“我明白。我怎能不明白呢。隻是……”

“兒已經有了春郎承續後嗣,不需要再多幾個兒子。兒也有了雪娘這個女兒,也不需要再添其他的女兒。兒經年在外,盡不到做父親的職責,心中頗感有愧。兒隻想給他們兄妹一個安安穩穩的家,一個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嫡庶之爭的家。兒不想讓春郎經曆元秀那樣的苦痛,不想讓雪娘像孝義姊姊那般夭亡。”梅鬆庭說著,不覺想起往事眼睛裏溢滿了淚水。

“唉!”白采茹再次歎息,將梅鬆庭攬進懷裏,說道:“阿娘明白。阿娘也是從後宮爭鬥中走過來的,也是親曆過喪女之痛的,阿娘怎能不明白呢。隻是,委屈了七郎啊!”

“為了春郎、為了雪娘、為了那個家,兒不覺的委屈。”梅鬆庭倚在白采茹的懷裏。母親溫暖的懷抱讓他疲憊的心,暫時得到了一絲安寧。“所以,請阿娘不要以阿娘的身份來逼迫兒,可否?”

“傻孩子!阿娘怎麼會逼迫你呢。隻要你覺得好,便隨你就是了。”白采茹用羅帕擦拭著濕潤的眼角,說道。

“如此甚好。隻要阿娘不插手,兒便沒有顧忌了。”對於白采茹的理解和體諒,梅鬆庭從心底感激。

母子正說話時,梅錦神色不定地走了進來,看見相擁垂淚的母子,不由暗暗歎息一聲。“你們這是怎麼了?”

白采茹、梅鬆庭聽見梅錦說話,連忙起身將他請到榻上落座。白采茹便將方才母子的對話向梅錦訴說了一遍。梅錦聽完半晌無語,最後拍了拍梅鬆庭的手,說道:“七郎的心,為父明白。隻是,太後那裏……唉!難!方才七郎離開之後,太後將我好一頓發作。言說此事必定,今日說七郎不通,便要宣召七娘入宮來詢問。”

梅鬆庭聽說鄭太後要找秋慕霜,不由暗吃一驚。起身說道:“不行。兒要盡快回府。”說著便要起身離去。

梅錦和白采茹對視一眼,說道:“去吧。”

梅鬆庭匆匆離了鳳鳴宮,馬不停蹄地回到平王府,剛剛走進二門便見穆氏急匆匆走了出來,一見梅鬆庭便問道:“方才宮裏來人,說太後命王妃即刻去永壽宮。大王可知為了何事?”

“王妃呢?”梅鬆庭顧不得回答穆氏的問話,便問道。

“王妃已經隨宮裏的宦者入宮了。到底為了何事鄭太後宣召王妃入宮?”

“唉!”梅鬆庭仰起麵來用力地閉了閉眼睛,他知道選孺人之事隻怕推脫不得了。思忖片刻,轉身便又原路返回,想要去永壽宮找人。

秋慕霜祭祖之後回到府裏,卸下大妝,換了尋常的襦裙,正一麵看著梅笑春、梅憐雪兄妹玩耍。一麵和穆氏、連氏商議除夕守歲之事。鄭太後派的宦者便來了,來了之後二話不說,隻命秋慕霜即刻去永壽宮。秋慕霜雖然心有餘悸,卻礙於禮法不得不隨宦者進宮。

剛剛走進永壽宮,便見鄭太後滿麵怒氣地坐在榻上。身邊侍立的宮婢、宦者垂著頭一聲不敢響。秋慕霜走到榻前施禮,“孫婦拜見太後。”

鄭太後冷冷地打量了秋慕霜幾眼,冷笑道:“我倒是小看了你。和親到瑨國沒幾天,便將七郎收服得服服帖帖的。”

秋慕霜被鄭太後沒頭沒尾的話,說得如墜五裏霧中,賠笑說道:“太後此話從何說起?兒是平王的妻子,自古‘夫為妻綱’,兒隻是盡到為人妻之責,說什麼收服不收服的。”

“哼!別以為七郎偏向你,你便可以獨寵於平王府。今天找你來,便是為了給七郎選孺人之事。我已經選好了兩個極好的女孩子,上元節後正月十六便迎娶進府裏,你回去之後早作準備。免得到時候臨時慌亂出了什麼差錯,讓人家笑話你這個女君沒有容人之量,有意怠慢新人。”鄭太後連解釋都懶得做出,便毫無商量餘地地給秋慕霜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