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勳倒是挺意外的,冷哼一聲,挑眉說道,“我的夫人,你就這麼缺男人麼?”
若是平時,他說什麼也許她還沒那麼大反應。
可是今天,她終於知道了他有多恨她。脆弱的心不想去聽見他嘴裏吐出的任何嘲諷的話。她也冷笑道,“是又怎麼樣?今天是我想睡你!”
她語氣很囂張,可那張精致的臉兒在昏暗的光線下,那肌膚像牛奶一樣白嫩細膩,她的眼眸星光點點,極其靈動妖媚,她的櫻唇更是就在他咫尺之間,似乎在等著他。
一個人怎麼能既清純又魅惑,在那一瞬間,墨以勳感覺自己被誘.惑了。
隻可惜,她身體的緊繃,微抿的嘴,緊緊揪著自己衣服的小手,無一不說明她此時的情緒。
她還是那個喜歡把自己情緒埋得很深的夏晨沐。
從小跟她一起長大,他深深明白,她不哭不鬧,平靜的時候還好,可是越是當她強顏歡笑,甚至做的滴水不漏的時候,才是最難過最傷心的時候。
在他的麵前,她是一刻都無法放鬆。受了委屈為什麼不哭,沒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為什麼不來質問他?
她永遠都不肯把她的心交出嗎?
也許,這便是一顆他永遠都暖不了的心吧。更何況,他自顧不暇,根本也不想去安慰她。
車子平穩地停在了別墅門口,墨以勳大手一撥,她便跌坐在座位上,震驚地看著他。
墨以勳麵無表情地說道,“想要勾引我,你得先學會如何取悅我。今晚我對你沒興趣。你先進去吧。”
“你還要去哪?”她忍著滿腔的羞辱,還是忍不住問道。畢竟現在已經很晚了。他竟然還要出門。
“既然你不能滿足我,我當然去找一個能取悅我的女人過夜了。你走吧。”他的聲音是那樣森冷。
他話音剛落,便看見那個女人落敗而逃,倉促間步伐都有些踉蹌。
他的一雙深眸追著那道身影,一直到看不見為止。
“boss,你為什麼不告訴少夫人,其實你今天是特意為她趕回來的呢?”江宇轉過身說道,他其實不該插嘴的。可是明明墨少就是那麼疼少夫人,為什麼卻不讓對方知道呢。
“走吧。”墨以勳意外沒有追究他的好管閑事,他的聲音裏麵隻有疲憊。
“可是現在去哪呢?”
“去白洛秋家。”
江宇心裏深深歎息了一口氣。怕是少夫人在家還不知道該怎麼傷心難過呢。她肯定想不到,墨少隻是去了朋友家而已。
深夜,白洛秋陪著墨以勳在江城最奢華的銀魅酒吧坐著。
這裏可比他常去的皇家一號冷清的多。這裏是會員製的,出入此處的人基本都是有些身份的。
白洛秋著實不喜歡這,酒吧嘛,不就應該熱熱鬧鬧的才有氣氛麼。可是自己的兩個朋友口味都很怪。一個喜歡聽古典音樂,另外一個,就是現在這個,喜歡喝悶酒。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一聲不吭地喝。
“我說小勳勳,我那麼多招,你竟然還失手了,我可是把我壓箱底的招都給你們使上了。你還這麼一副繃著臉被老婆嫌棄了的小模樣,還真是給我打臉啊!”
隻可惜,墨以勳聽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白洛秋無聊的快要長毛了。打電話叫了司耀陽,有他在的話,自己至少還有個說話的人。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司耀陽竟然5分鍾就趕到了。
“他又失戀了?”司耀陽作為醫生,眼光和嘴一樣的毒。一眼就看出這個喝悶酒的男人心情不好。
這世上能讓他鬱悶成這樣的,除了他們家那位夏晨沐,還能有誰?
墨以勳繼續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瞥了他倆一眼,“無聊。”
白洛秋跳了起來,“你知道你很無聊啊!我都快要無聊死了。照你這樣的酒量喝下去,我們倆還要等多久啊?來來,打電話叫妹子叫妹子。我們哥倆也自己找點樂子。”
夏晨沐在家裏也怎麼都睡不著,翻來覆去的,腦子裏麵回響的都是那些他拒絕她的話。
可是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心裏還是有她的。他偶爾的溫柔,偶爾的柔情,讓她不敢相信他的心裏隻有恨,一點愛都沒有。
她翻身起床,坐在落地窗前,望著夜空那輪明月。抱著膝蓋,漸漸的,把巴掌大的臉埋入膝蓋中。
五年前的事情,是她不對。可是他們之間從小到大的情誼,怎麼能一並抹去。
恨,是他背在身上的枷鎖,又何嚐不是她的魔咒。
她好不容易昏昏沉沉地睡去,卻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
是白洛秋打來的。
她迷迷糊糊地接起了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