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走出了房間,把時間留給他們倆。
夏晨沐在墨以勳灼熱的目光中垂下了眸子。
“我不走。”她說道。
墨以勳走到她的麵前,低頭看著她。他有多久沒有這麼看著她了?他想念她身上的香甜氣息,想念她低頭的弧度,想念她那倔強的眼神,想念她的一切一切。
他抬手輕捏著她的下巴,就像過去那樣,凝視著她的唇。他也不想讓她走,不想讓她離他太遠。
不想連思念她的時候,都得讓自己的心遠渡重洋。
可是......
她若不走,他怕自己撐不過這關。
“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孩子。”這是她聽見他說的最後一句。
在他那如狂風驟雨一般肆虐的吻中,她心如刀割,仿佛聽見他的心在跟自己告別。
她在他的吻中漸漸睡著,一切的不甘,一切的委屈,一切的疑問,一切說不出口的話都融入這最後一吻。
當他抱著她走出房間的時候,門口站著的是夏辰冰。
“我帶走她了。這段時間......謝謝你!”墨以勳說道。
夏辰冰沒有回答,隻是低眸看著沉睡中的那個女人。他連告別的機會都沒有,舍下她,如同舍下全世界那般困難。可是隻有這樣,才能徹底保證她的安全。
她和小小,是最關鍵的兩人,隻要她倆好好的,他們就不會打不贏這場仗。
看著墨以勳抱著她離開的身影,這是他真正的放手,無論過去發生了什麼,從此以後,她都隻能是他的妹妹。他無比地懷念童年的那個午後,孤兒院教室裏牆角蜷縮著的那個小小身影。如果時光能倒流,他願寸步不離地護她一生,永不放手。
夏晨沐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新西蘭外公家的客房了。清晨的窗簾沒有自動拉開,她才知道,上次能看到的日出是墨以勳提前設置好了的。她坐在窗前靜靜地看著太陽從海邊升起,任憑自己被思念包裹。
墨以勳再也沒有跟她聯係過,外公也很少出現在莊園裏麵,聽說也回國了。
隻有她帶著小小,每天喂鹿,去樹林裏看鳥,散步去燈塔。
若是身邊有墨以勳,這便是她此生最大的心願,在輕鬆的環境裏麵,遠離那些傷害和噩夢,有他,有孩子,一直在一起。
肚子裏麵的寶寶一天天長大,威爾遜親手為孩子做了純木的嬰兒床。
隻偶爾告訴她一些國內的消息,她猜測沒錯,藍寶石鑽石項鏈吊墜裏藏著墨以勳母親最後的信息。跟著她留下的信息找到了一個秘密信箱,裏麵竟然是她多年前遇害前收集的墨震鈞的罪證。他跟江家勾結,利用孤兒院的孩子進行新藥實驗導致的嚴重後果,還有他殺害潛伏在孤兒院中暗中調查的警察,每一條證據都足以讓他入罪。
而被冤枉車禍肇事逃逸的夏晨沐的養母,則是在多年前的那場陰謀中一同被害。
得知這些,夏晨沐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激動。她隻是望向北方,望向故鄉的方向。兩個待自己如同親生母親的女人,自己總算是能慰藉亡靈了。
在孩子預產期的當天,她獨自坐在庭院裏麵喂小鹿吃胡蘿卜,突然想起了一陣馬蹄聲,一抹黑色的身影騎著一匹白馬朝她飛馳而來,她眼睛是模糊的,他停在自己的麵前時都看不清楚來人,隻感覺那人如同童話裏的王子一般。
他縱身跳下馬,走到她麵前將她擁入懷中。
“別哭,我回來了。”
他的聲音依舊那樣那般低沉冷冽,卻暖了她的心,暖了她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