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繼續練琴。
他真的是個很厲害的小提琴手,在那個時候,他被所有人稱為天才,可是這個天才卻從來不上台表演,他喜歡孤芳自賞,喜歡在沒有人的地方靜靜的任音符流淌。
如果他知道,她為了賺錢而在酒吧裏演奏,會不會氣得發瘋。
至於他是為了什麼而離開,這六年來又去了哪裏,在幹什麼,丁可都不想知道,隻要他回來就好。
手機亮了一下,是蘇風澈的短信:“可可,你往窗外看。”
丁可納納的將頭探出去,清冷的月華下是廣場那棵據說有百年樹齡的鬆柏,此時披著滿樹光芒,古仆而華貴,而在樹下,穿著白襯衫,墨色碎發的男人正在抬頭仰望她。
“師傅。”丁可叫喊出聲,又驚又喜,急忙匆匆的往樓下跑。
他的微笑如月,勾勒出一個美好的弧度,張開寬敞的懷抱輕輕的將還未來得及換掉睡衣的小人摟住,寵愛的撫著她的頭發,眼中滿是疼惜。
“可可,我想你想得睡不著,閉上眼睛,腦子裏就全是你。我要是不來見你,恐怕一晚上都睡不好。”
丁可仰頭看他,從他住的地方到這裏就算開車也要一個小時候,他竟然說來就來。
“會不會太晚了,可可?”他突然很認真的問。
“不晚啊,才十二點而已。”
“不是。”蘇風澈托起她尖尖的下巴,深深的望進她的眼眸深處:“我是說,六年後,我再想和你在一起,會不會太晚了?你,還會接受我嗎?”
丁可內心一震,睫毛不自覺的顫抖,年少時,她曾偷偷的躲在門後看他拉琴,幻想著他穿黑色的禮服,自己穿白紗的場景。看到有關師徒戀的狗血小說,總會捧著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會莫名其妙的掉眼淚。
六年過去了,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生,可是,他還是師傅,這個身份從來沒有變過。
“可可,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定你了。”蘇風澈突然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輕吻,一片落葉自鬆柏上飄落,無聲無息。
言子默站在樓角的陰影裏,靜靜的看著樹下擁吻的兩個人。
心中似乎有什麼地方被刺疼,不是為他而疼。
轉身鑽進車裏,拿起電話。
“喂,慎,一個你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人,終於出現了。”
電話那頭,片刻的安靜。
“你是說,蘇風澈?”
“你說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什麼意思?”蕭慎問。
“嗯。”言子默擺弄著車裏的掛飾:“意料之外的是他現在正和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在一起,而且,貌似關係很親密。”
蘇心蕊並沒有搭乘蕭慎的專機,他竟然提前一天離開了日本,而且,沒有跟她打任何招呼。
“心蕊,你不留下陪爸爸嗎?”
“不了,大哥回來了。”蘇心蕊心情鬱鬱的收拾著東西,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可能連朋友都算不上,人家走了,為什麼要告訴她,那天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聰明如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一聽到蘇風澈回來了,蘇景生立刻暴跳如雷:“他回來幹什麼,他死了才好。我沒有這種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