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滿眼都是白色,白的晃眼。
身邊有削蘋果的聲音,她側過頭,看到了天真無邪的柔柔。
柔柔見她醒了,立刻喜笑顏開:“小姐,你總算醒了,柔柔擔心死了。”
丁可衝她溫柔一笑,胃已經不那麼疼了,手上紮著吊針,藥瓶上麵寫著一大堆英文,應該用得是最上等的藥。
他那麼有錢,丁可不心疼。
柔柔將削好的蘋果放在桌子上,忽然想起什麼,一拍腦袋:“醫生說,不讓吃水果的,我給忘了,小姐,我馬上給你熱粥去。”
丁可也是餓了,她有幾天沒吃東西了,肚子裏咕咕叫。
柔柔很快就回來了,端著白瓷碗,粥還冒著熱氣,她坐在床邊一勺勺的喂她,丁可手不方便,也隻好讓她服侍,她倒是真的不喜歡這種感覺,還是願意自已動手,豐衣足食。
她吃得很快,一碗粥馬上就見底了。
“我再去盛一碗來。”柔柔很高興,幾乎是蹦跳著出去了。
她剛一走,蕭慎就來了,冷雪和冷墨跟在他的後麵,手裏捧著大束的藍玖瑰,妖豔非常。
捧花這種事,蕭大少爺是絕對不會自己做的。
冷雪卻很高興,小心的將花插在床頭的花瓶裏,香氣立時充滿了整個病房,毫無生氣的房間裏立刻為之一亮。
隻要蕭慎出現,七色血殺一定會跟在他的身邊,在看得見,看不見的地方,丁可實在想不通,他重傷在公園的時候為什麼隻有一個人,這一直是個迷。
蕭慎在床前坐下,俯身在丁可的額頭輕吻了下,看似關心的說:“醫生說隻是普通的胃痙攣,已經開了藥,隻要平時注意一下飲食,不吃生冷的東西就好。我會吩咐傭人調理你的飲食,很快就會痊愈的。”
丁可點點頭:“謝謝蕭先生。”
蕭慎的一張笑臉很快就沉了下去,聲音裏有說不出的怒氣:“非要這樣稱呼我嗎?”
丁可說:“是,你是主人,我不能對主人不敬。”
“丁可。”蕭慎忽然扣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從床上拉了起來,劇烈的晃動使丁可手上的針鬆動了,直接紮進了血管壁,又從血管壁透出皮膚,瑩瑩如玉的手上便是血乎乎的一片。
冷雪和冷墨還在頭對頭欣賞那束從荷蘭空運而來的藍色妖姬,此時轉過頭去便看到一臉怒火的蕭慎,兩人對視一眼,這個平時從不喜形於色的男人竟也有失控的時候,而且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兩人很識相的退出房間,空留一室芬芳,卻已變了味道。
蕭慎索性扯去她手上的針頭,就任血那麼流著,點滴瓶裏的藥水彙成小水流很快在地板上積成一個水灣。
“丁可,你到底想怎麼樣?”蕭慎突然抱緊了懷裏的人,他拿她沒辦法了。
丁可也不痛,麻木的說:“蕭先生想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
“你真是夠倔強。”他捏住她脆弱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護士從外麵進來,嚇了一跳,滿地的水,滿床的血,滿麵痛苦的女孩子。
她不敢做聲,她知道在這間房裏的是什麼人。
回到蕭氏莊園,日已偏西。
丁可手上纏著紗布,臉色還有些虛弱,她在客廳裏找了幾圈,喊了數聲,都沒看見三個寶寶,她一下子就慌了,轉頭用求索的目光看向正在換衣服的蕭慎,他頭也不抬的說:“我把他們送到別處去了,你放心,會有人二十四小時的看護他們,不會餓到,不會耽誤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