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才不要叫得這麼親熱。
“那叫蕭堯。”
丁可點頭,這個可以接受。
“周末,我帶你和牛牛去治療中心。”他拿過外套起身要走。
丁可說:“我送你。”
受人恩惠,自然要表現的勤快點,這是最基本的原則。
蕭堯並沒有拒絕,一如平常的嘻皮:“送君千裏,終須一別。”
丁可抹了把汗:“拜托你別這麼文藝腔。”
蕭堯大笑:“你肯跟我開玩笑了?不討厭我了?”
丁可轉身就往回走,她可不想讓他誤會。
他已經從後麵牽住她的手,隻是牽著,並沒有說什麼。
這相似的場景讓丁可恍若回到那個繁星滿天的夜晚,他從後麵拉住她的手,聲音竟是前所未有的低聲下氣:“真的要走?”
想到此,丁可用力甩開蕭堯的手,跑上樓。
她坐在窗台上,看著蕭堯的車消失。
為什麼會想起他,為什麼接觸到和他有關的東西就會想起他,是因為恨得太深,早已入了骨髓嗎?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又做了一晚上的夢,本以為脫離了他的掌控,她便自由了,可是她竟然會在夢中夢見他,夢見他孩子般的笑容突然就變成了猙獰的魔鬼。
以前做了噩夢,他總會把她輕輕攬在懷裏,拍著她的背安慰。
丁可抱著被子蜷成一團,就像被他欺負的時候一樣,蜷成一隻蝦米。
露水很重,入秋了。
丁可沒想到會在魔帝看到夢顏,她竟然辭了學校的工作來魔帝上班,當然,這一定是她姐姐的主意,因為老師的薪水少得可憐,特別是孤兒院的老師。
要不是那天在茶水間,丁可被她撞翻了一身的熱水,她也不會知道,她已經在廣告部就職了。
當時恰好李小冉也在一旁,她尖叫著喊:“喂,你沒長眼睛啊,會燙死人的。”
夢顏冷眼盯著丁可,不屑的說:“她皮厚著呢。”
李小冉還要說什麼,丁可擋住她:“走吧。”
“可可,疼不疼?”李小冉關心的問。
“疼。”丁可皺著眉,那可是剛燒開的水。
“那等什麼,快去醫院啊。”李小冉尖叫。
醫生給丁可塗了燙傷膏,還打了點滴,囑咐她觀察一天。
李小冉請了假一直陪著她,嘴巴一刻沒停的數落著夢顏,她罵人蠻有一套,凡是能想到的惡毒詞語都往夢顏的身上扔,逗得丁可哭笑不得。
直到蕭堯來了,她才識實務的溜了。
蕭堯站在床邊,俯視著她,眉頭越皺越緊。
丁可訕笑著,舉起一隻塗著白色藥膏的手臂晃著說:“白骨精。”
蕭堯突然俯下身,朝她的嘴巴狠狠壓了下去。
丁可想叫,可是被他的唇堵得緊緊,隻能睜大了眼睛,瞪他。
也許是感覺到她的目光不友善,蕭堯才鬆開她,歎氣:“以後別再受傷了,知道嗎?”
丁可本來想重複李小冉剛才罵過的話來罵他,此時聽他這樣一說,便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那眼神明明是關心,是疼惜,你能對一個正在為你擔憂的人出言不遜嗎?可是,她不確定那是不是裝出來的,因為從回來到現在,他的變化太大,簡直就是換了個人。
這究竟是他的本來麵目,還是他又偽裝的另一麵,不過有一點,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蕭堯並不讓她覺得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