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堯一邊開車,一邊抓住,笑道:“別鬧,我開車呢。”
“就鬧。”
丁可硬是把毛茸茸的嘴巴對著他的嘴,然後嘴裏發出“呣嗎”的聲音。
蕭堯立刻求饒:“天,不要讓一隻鴨子親我。”
丁可才不管,學著鴨子的聲音說:“哇,帥哥的嘴巴好甜啊。”
“有多甜?”某男突然色眯眯的抓過她的手,將她的身子拉到自己懷裏,也不管前麵湧動的車流,對著那張櫻唇就要吻下去。
丁可的臉瞬間變了顏色,急忙用毛茸茸擋在中間。
蕭堯頓了一下,輕輕笑著:“我是想嚇嚇你。我從來沒看過你笑得這樣開心,連牙齒都露出來了。”
他放開丁可取笑她:“笑不露齒,傳統美德。”
丁可抱著毛茸茸,不屑一顧。
蕭堯將車停在小區的樓下,伸出頭說:“晚上不在你家吃飯了,我要去看看我爸爸。”
他說到爸爸的時候,臉上是恭敬的、崇拜的、心疼的。
丁可急忙擺手,“嗯,少一個蹭飯的。”
蕭堯咬著牙說:“我早晚兒吃窮你。”
“歡迎,歡迎。”丁可笑著往樓上走,不忘朝他扮個鬼臉。
她去了很久,蕭堯還坐在車裏,直到車上的電話響起悅耳的聲音,他才緩緩的接起來,對方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他才露出一絲高深的笑容,邊發動車子邊說:“你果然是泡妞專家,原來對付女人的方法真是這樣比較好些。”
對方在笑,他也笑起來,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笑得竟然如此勉強。
蕭堯沒想到會在醫院碰到他,他在一瞬間甚至欣喜的認為他也是來看爸爸的。
他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天棚上白熾燈投下的光拉長了他的影子,一身黑衣,休閑而不隨便,手插在褲袋裏,微微仰著頭,任柔順的黑發垂在額前。
小時候,他在校門口接自己回家,也是這樣一種姿勢,那時候他才十幾歲,身上已儼然有股霸者之氣。
自己蹦跳著走過去,像跟屁蟲一樣跟在他的後麵,他偶爾會回頭說:“看車。”
他在夕陽裏轉過頭,臉上有金黃色的光芒。
那種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他們之間有些東西再也回不來了。
“慎。”蕭堯遠遠打了聲招呼。
蕭慎將目光轉向他,有些意外,“來了。”
“嗯。”蕭堯已經走過來,兩人麵對麵的站著,中間隻隔著一個人的距離,相等的身高,半相似的臉,像兩個時裝模特。
“我來看爸爸。”蕭堯說:“你呢?”
蕭慎沒有回答,一個長卷發的女孩子已經從診室裏走出來,她很自然的摟住蕭慎的手臂,眼睛看向蕭堯,“蕭堯?”
她秀眉一挑,態度並不友好。
“蘇小姐。”蕭堯笑起來,他的確驚訝了,看到蘇心蕊和蕭慎在一起。
蘇心蕊對蕭堯的印象並不好,她還清楚的記得,是他逼著丁可委身於他,試圖來換取孤兒院的平安。
“慎,我們回去吧,醫生說沒有什麼大礙,隻是發炎了,他讓我隔一段時間再過來。”她拉著他的胳膊撒嬌。
蕭慎說:“好。”
朝蕭堯點了下頭:“先走了。”
蕭堯哦了一聲,直到他走出幾步,他才忽然說:“既然已經來了,你就不想看他一眼?”
蘇心蕊納納的看著蕭慎的臉抽縮了一下,旋即又恢複如常:“不必了,吉人自有天相。”
蕭堯站在原地沒動,他聽見腳步聲漸漸的離他遠去,仿佛再也不會回來,就像那天夜裏,他真的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