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了蘇風澈委身於我,你為了堯來向我求助,你就真的賤到這種程度嗎?你的身體就這麼不值錢?”蕭慎幾乎是怒呼著說完,丁可清晰的感覺到他連呼吸都帶著火藥味兒她垂首不語,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她會來找他,竟然還是因為一已私心,她想看到他,哪怕一眼也好,她說不清這種想念是因為什麼,是恨?是愛?糾纏不清。
可是他那個賤字卻像一把利箭,直刺心頭,戳出一個大洞,血流如汩。
她抬起頭,不避諱他殺人的眼神:“是,我就是來出賣自己求得你的成全。”
蕭慎的眼睛眯起,精光內露:“是嗎?你還真是誠實,看在我對你這副骨頭架子還有興趣的份上,你到是來對了。”
“多謝蕭先生賞識,我這種下賤的人沒有任何資本,隻剩這個破爛不堪的身子,別說是給你,給誰都一樣。”
“丁可。”他突然大吼一聲,丁可覺得他的拳頭馬上就要砸到自己的臉,砸下來也無所謂,她現在不知道疼了,以前被他玩弄的時候,她隻會覺得絕望無助,可是今天,她竟然清晰的感覺到了心痛。
他們總是這樣,話不過三便演變成暴力,好像永遠無法勾通,永遠達不成一致。
何苦呢?
蕭慎的拳頭落下來,重重的擊在丁可臉側的牆壁上,崩開一大片血印子。
有幾滴血濺到丁可的臉上,像是硫酸般腐蝕出小小的白沫,很疼很疼。
他一手拉開門,將她扔小雞似的扔了出去。
門關上的刹那,丁可聽見他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了句:“滾。”
丁可倚著冰涼的牆壁蹲下,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之間又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
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在她麵前停下,那人扔下來一件衣服。
丁可抬起頭,看到了青苜。
他很年輕,大概隻有十八九歲的模樣,但卻已顯得深不可測。
七色血殺裏的人好像每個都不超過二十歲,但是做起事來又像是老奸巨滑的戰略家。
“走吧你。”他說話時毫無感情。
丁可將他給的衣服穿在身上,她這副破破爛爛的樣子恐怕會被人當成要飯的抓進收容所。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原來隻過了幾個小時,可她卻像過了一輩子那麼漫長。
丁可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把皮膚搓得通紅,可是她越是用力,那些痕跡就越明顯,青的紫的,一片一片。
她伸出手將鏡子上的水氣抹幹,看著裏麵的自己,如此不堪。
寶寶們都睡了,她孤孤零零的坐在窗台上,正好能看見樓下那棵鬆樹。
每天晚上,她都這樣看著,一看就是幾個小時,她希望蘇風澈會突然出現,然後揚起他一臉的陽光,“可可,往樓下看。”
丁可請了假,她怕現在這個樣子會被蕭堯發現,索性還是躲起來,蕭慎會不會管那件事,她也不願意去想,一想到那個名字,心就莫名的發慌發痛。
這幾天一直渾渾噩噩,直到蕭堯來了。
他一進門,身上就有酒氣散發進來,丁可看了眼表,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他這個人應酬的時候從來不喝酒,就算偶爾喝一點也絕對不會讓自己醉,在生意場上,他時刻像是一隻獴,高度警惕。
“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丁可扶住他,他的襯衫都亂了,歪歪扭扭的沒了立體感。
他一向幹淨,像這樣狼狽的時候幾乎沒有。
蕭堯也不說話,一頭栽在沙發上,帶著丁可也一起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