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睜睜的看著那針頭刺進他的手臂,針管裏的液體慢慢下降,直到一滴不剩。
她癱軟在那裏,再也無力起身,那一刻,她終於明白,自己在乎他,在乎的可以替他去做任何事。
紮一針算什麼,死都沒關係。
這時,一個小弟匆匆跑進來說:“不好了,那邊的村民鬧事,打起來了。”
“媽的,誰給他們的膽子。”
男人咆哮著,帶著一屋子人很快的消失了,臨出門前,似乎意味深長的看了蕭慎一眼,沒有再回頭。
丁可努力的振作,連滾帶爬的來到蕭慎身邊,她用手指拚命的擠著那針孔,似乎想要把那些液體擠出來。
看著她賣力的樣子,蕭慎由衷而笑,掐著她的臉說:“喂,你擠痛我了。”
“你是不是人啊,你怎麼還跟沒事人一樣,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死的啊?”她完全不顧形象的朝他吼。
隻是吼了一半兒,嘴巴就被他的唇堵住。
第一次,丁可回應了他,她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生澀而吃力的回吻他,舌頭與舌頭交纏在一起,帶著彼此的味道攪拌。
不知不覺,眼淚就順著眼角不爭氣的往下掉,他吻****的眼淚,在她耳邊低語:“隻要你為我流一滴淚,我就可以為你活下去。”
丁可大哭:“我流了這麼多,你要是不活下去,我就永遠流,永遠流。”
“傻瓜,我什麼時候也讓你擔心了。”他又吻上她,貪婪的吮吸。
李老頭坐在一邊歎氣。
“如果呆在這裏,就隻能等死。出了村子也許還有救。”
丁可忽然收了眼淚問:“大爺,你知道有什麼路可以出村嗎?”
他抬起眼睛,想了半天,終於點頭:“知道。”
丁可和蕭慎都無比驚喜。
李老頭又歎息:“他的病馬上就會發作,最多半個小時,恐怕撐不到出村了。”
“那你讓她先走。”蕭慎急忙說。
丁可瞪他:“我絕對不做忘恩負義的事。”
李老頭站起身,他年紀大,此時已經有些搖晃,看來藥效在他身上發作的更快。
丁可看了蕭慎一眼,他還生龍活虎的,總算先放了放心。
“你們跟我來,趁那些人現在無心顧暇你們,趕緊走。”
兩人跟在李老頭的身後,他彎著腰在前麵帶路,村子裏果然安靜,隻有村東頭在大喊大叫,不時還有零星的槍聲傳來。
村後是一座山,外麵已經被人圍住。
在山下的草堆裏,李老頭硬是扒開了一條路,是個山洞,很大。
他指著那洞說:“解放前這裏要通火車,所以建了個隧道,後來因為火車改道,這裏也被廢棄了,我也不清楚裏麵究竟還能不能通行,但是除了這裏,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出去。隧道很長,而且裏麵多障礙物,恐怕兩個小時都走不出去,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丁可問他:“大爺,為什麼你不逃出去?”
李老頭已經轉身往回走,揮揮手說:“我不能扔下家人不管,他們是沒有力氣走這條路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早知如此,就應該讓大家都逃掉。現在已經晚了。”
“如果我可以出去,我會來救你。”這句話是蕭慎說的。
丁可吃驚的看著他,一直以來,他隻會殺人,從來沒聽說過他慈善心大爆發,原來野獸也有溫情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