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有事吧,子默?”蕭慎在他身邊坐下,用一隻眼睛緊張的盯著他,那眼光像是一個孩子般,帶著無限的乞求,生怕對方說出的話不合他的心意。
言子默抬手撫上他的臉,抽了抽嘴角:“慎,看你現在的樣子,真的讓人火大。你為什麼不死在裏麵?”
“你說過,能殺死蕭慎的人還沒出生。”他訕笑。
“哼。”言子默輕哼一聲,別過頭:“我們一直認為是她設計你,看來是我們錯了。沒想到她那麼柔弱,竟然還為你擋了一下,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我知道。”蕭慎露出來的那隻眼睛彎彎的,似就要盛不住將要滿溢而出的笑意:“子默,她這次好了,我不會再離開她了。”
“你給不了她幸福。”
蕭慎將頭倚在牆上:“以前,我也認為,我給不了她幸福,讓她跟在我身邊,隻會天天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可是你知道什麼是幸福嗎?幸福是兩個人可以彼此想念,一睜開眼就能看見對方在身邊平靜的呼吸,就算有一天要分開,但是仍有一種羈絆彼此相連。隻要她不喜歡,我可以為她放棄整個天下。”
言子默倏得坐直了身子,像看怪物一樣的盯著他:“你胡說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能有這一天是在刀尖上舔了多久的血,是從多少屍體上跨過來的,你有那麼多兄弟,你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你的目標呢,你的雄心呢,你的壯誌呢?蕭慎,你***不要為了兒女私情而放棄多年來的努力,我第一個不饒你。”
蕭慎笑笑:“你緊張什麼,她不是那種人,她會尊重我的所有決定,就像我以後會尊重她一樣。因為,我明白她的心了,這就足夠了。”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蕭慎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主治醫生剛摘下藍色的口罩,便被人一把抓住,險些被拎了起來,他剛消的汗一下子又滲了出來,盯著麵前這個隻有一隻眼睛還不失英俊的男人,結結巴巴的說:“請冷靜,請冷靜。”
蕭慎冷靜不下來,幾乎是朝他咆哮:“要是她有什麼事,我就燒了你的醫院。”
醫生嚇得一哆嗦,怎麼還有這麼不講理的人。
急忙陪著笑說:“手術很成功,隻要安心的休養,很快就可以恢複了。”
“人呢?”
“馬上轉到病房。”
“什麼病房?你這裏的病房不安全,不舒服,她不喜歡,馬上派你的醫生和護士把她送到我家。”
“這個要跟院長商量下。”
哢,一把銀白色的手槍抵在醫生的太陽穴上,冷雪已經站在他後麵說:“用這個商量嗎?”
醫生臉都嚇白了,急忙說:“好好,一切都好辦。”
“床單換了,不要白的。”
“別插這種花,味道太濃。”
蕭慎露著一隻眼睛在屋子指手劃腳,而傭人們照著他的吩咐正在緊張的更換。
柔柔將那隻魚缸抱進來,放到桌子上:“少爺,小姐很喜歡這隻小螃蟹,放在這裏好不好?”
“嗯。”他覺得位置不好,又伸手正了正。
經過一陣折騰,原本肅穆沉重的房間立刻變得清新亮麗,天藍色的床單,上麵繡著兩隻嬉戲的海豚,窗簾也換成了藍色的紗質落地鏤空設計。
屋子裏流淌著淡淡的茉莉的香味,一隻小螃蟹在自由自在的曬太陽。
怪不得丁可覺得這裏似曾相識,原來這就是她以前住過的房間。
眼皮依然有些沉,身上也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