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孤獨的背影站在熟悉的那株櫻花樹下,任憑花瓣飄散在他柔順的發絲之間。抬手,優雅華貴,輕撚一瓣花,輕嗅,沉迷於他的雍容之中,那般熟悉的背影那般寂寞的身形…
呼喚,拚命的呼喊!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引起他的注意,舉步向他奔去,似乎無法靠近。癱坐在地上,我是怎麼了。才驚覺淚已經爬滿臉頰。涼,涼徹心扉!
那個背影悠悠回頭,更驚!竟然是我自己。
一臉詭異的笑容,一雙無神的眼眸,一張蒼白的麵容!但那輪廓分明就是我嘛。他對著我笑,笑的那般空靈,我嚇的倒退了兩步,跌進一個冰涼的懷抱。
“昕…”竊喜,卻注意到他眼中的戲謔。推開他,他低沉的笑震顫著我的耳膜,那般詭異那般…飄渺!那個“我”正一點一點的向我飄來,衣袂飄飄,看似仙子卻如鬼魅,他…是我!他正像我靠近,我的腳卻像生了根跑也跑不掉。我急得都要哭了,回望一臉看熱鬧的昕,我心沉了下去。一偏頭,那個“我”的臉正緊挨著我的。
“啊!”驚醒,還好是夢。但那真實的壓迫感卻讓我的胸口壓抑的疼。
“主人,怎麼了!”一聲嬌呼,哦,是憐晨,那個總是愛皺著一張小臉的小丫頭。她的母親曾是我的乳娘,後來乳娘不耐寂寞與侍衛私通,懷了憐晨。我見到了乳娘初為人母的喜悅,被她的興奮所感染,我母親懷我時也是這般的心情吧。那年我5歲,乳娘生下憐晨就失蹤了,據說是和那個侍衛私奔了。
這種事情在宮中是常有的!憐晨那時候隻是個粉嫩粉嫩的小娃娃,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兩個梨渦,眯著眼睛,要多可愛就多可愛!她的純潔不適合這宮廷的黑暗,但我卻帶著私心將她留下,為她求了國姓,賜名憐晨。
十歲前她都是和我睡,喚我落姐姐,十歲後,她一個人睡在暖閣,喚我主子。若不是她會在隻有我們兩人在的時候露出放鬆的神情,我真會忘記我一手將她帶大,一手將她帶到這個世界。
“主人!”依舊沉浸在剛剛的驚嚇之中沒有緩過神來的我並沒有在意她喚我。眼前為什麼那麼暗,天還未亮麼?
“晨,什麼時辰了。”我重新躺回床榻上,想再眯一下。頭還是很疼,全身都疼!
“已經巳時了。”恭敬的沒有遲疑的回答。
“哦,今天天不好嘛,好暗!”我淡淡的開口,躺在床上好無聊,找個人陪我說話吧。以前我都是和寶寶說話的!啊~寶寶~寶寶!
我正沉浸在傷心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憐晨的含糊應對了下就打算退下,“昕呢?”
“國主去上朝了,國主吩咐晨兒不要吵醒主人,國主下了朝就過來看主人。”
“哦…”有點小失望,他還是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