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有時,她們是一種顏色,點綴著男人的世界;

有時,她們是一種奢望,充塞著男人的夢境;

有時,她們是一種溫馨,寄托著男人的期盼。

而更多的時候,她們用真實的自己,去征服或者渴望被男人征服,她們在征服或者被征服的過程中,享受著幸福或是痛苦。

是的,女性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主題——盡管她們顯得那麼羸弱,那麼具有悲劇色彩。但她們往往是悲劇受害者的同時,又是悲劇的始作俑者。

沒有人知道靳蘭羽心中所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在別人騎自行車的時候,她已經在騎“木蘭”;在別人為一件漂亮的羽絨衣的款式指指點點的時候,她已經穿上了山羊皮風衣。

每天,當她披著風衣,騎著“木蘭”進進出出時,不知道多少人向她投去羨慕的目光。

她本來是一個內衣廠的女工,結婚後就一直在家生育和帶小孩。她沒有別的奢望,隻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夠在外努力工作,成就一番事業。然後,因為一次業務上的三角債問題,他被其中的一方當做詐騙犯在外地起訴,結果雖然沒有判刑,但卻被羈押了一年多時間。

那是她一生當中最難熬的365天,幾乎每天都有法院、債主上門要債,結婚時的金銀首飾都被生生地從脖子上和手腕上取下。

當時,她的孩子剛剛滿一歲。

每天,她最擔心的事,就是聽到有人敲門。

不得已,她向法院提出離婚。

但她卻深愛著自己的丈夫高懷鬆,知道這是他人生經曆的一次低穀,憑他的聰明才智,總有一天會異軍突起。

她不知道哪一天什麼時候能夠到來,而眼前的擔驚受怕卻使她幾乎害了神經質。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她和丈夫提出了假離婚,至少,她不用再因為法院和債主上門而惶惶不可終日。

她不能再回內衣廠了。

三班倒和同事們不屑的目光讓她既無法照顧孩子,又不能和大家和睦相處。於是,她向單位提出了停薪留職,在一家貿易公司任職。在國營企業職工一般隻有四、五十元一個月的時候,當公司老總第一次把六百元的薪水交給她時,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走出老總的辦公室,她使勁地掐了一下自己,看看這是不是在做夢。

一年後,丈夫高懷鬆回來了。

窮困潦倒的丈夫和白領階層的妻子之間,共同的語言越來越少,說不了三句話就要吵起來。在這種情況下,靳蘭羽一個人搬了出去,把房子留給了他,把孩子留給了媽媽帶,自己卻在外麵租了間房子住。雖然如此,隔三差五的為了經濟上的問題,高懷鬆經常會到出租屋來與靳蘭羽吵架。

歐陽達興的眼睛

和所有未婚男人的眼睛沒有什麼區別,歐陽達興也有一雙能夠對女性給予特別關注的眼睛。

他的眼睛,經常會在女人身體上比較醒目的部位停下,比如高聳的胸脯或者豐滿的大腿。雖然你不能斷定他的目光就一定齷齪,但你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目光,絕對不會比其他男人更崇高。

他不象有些同齡人那樣,看到能夠使自己目光一亮的女人,不是吹口哨就是莫名其妙地大喊一聲,而象是一本正經地陷入了思考,並且充滿隻有女人才能體會的到的孤獨和憂鬱。

靳蘭羽已經感覺到了他的那雙眼睛。

每次,當她從歐陽達興的麵前走過時,他的眼睛總會使她感到被關注。常此以往,她萌生了希望弄懂他隱藏在那雙眼睛背後的心思。不過她知道,他的心思,不是仰慕就是淫欲。好在他不是那種認人討厭的男人,更準確地說,他的身上還時常體現出大孩子一樣的天真。

歐陽達興是房東的孩子,二十出頭,比靳蘭羽小了四、五歲。已經半年了,從靳蘭羽出現的那天起,關注她身體的部位和動作,幾乎成了歐陽達興每天的必修課。